步驚瀾也坐在前排,靠窗,和徐禾離得非常遠。
他的出現,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不過在座都是京都的貴族子弟,彼此相識身份,也不至於一頭霧水,知道那是燕王世子。
今日教習的是文治,看到來人後,徐禾非常慶幸自己想了這麼個餿主意,沒有遲到。
要知道今天的這位老師可不是尋常的博士,是當朝太傅,於東宮親自教導太子的人,素來以嚴格著稱。
從踏進學堂的那一刻起,老太傅的臉就沒笑過。
老太傅平日裡非常難見到,他一來,不少努力且上進的學子們都眼睛放光,待下課後,尋了不少問題去與太傅討論。
徐禾沒這想法,想等等薛成鈺的,卻發現薛成鈺也沒有問題要問。
行去飯堂的路上會經過一條很漫長的回廊,朱紅板木拚接而成,旁邊青柱上繞著野草的藤蔓,蔥蔥鬱鬱,很是喜人。
薛成鈺問他:“你今日幾時起的。”
徐禾覺得自己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隨口瞎扯道:“也不早,就寅時的樣子吧。”
薛成鈺挑眉,他受太後囑托照顧徐禾,便以哥哥自居,見徐禾知錯就改也頗為欣慰,素來清冷的語調都不由放緩:“很好,明日繼續。”
“恩恩——好。”
呃,不對!
好個屁!
徐禾笑到一半就猛地止住了。
繼什麼續啊!他明天要怎麼起來,難不成真睡在學堂裡不成?
這麼傻逼的事乾一回就夠了。
他想跟薛成鈺坦白,但薛成鈺已經走在了前麵,隻留給他一個光影花藤裡清絕的背影。
徐禾懊惱地用頭撞柱。
下午的課是騎射課,也是徐禾比較喜歡的課,畢竟男人天生骨子裡有好戰因子,對這些東西很感興趣。
這一節騎射課的內容是射箭,地點在院外的一片花園裡。
起先是固定的靶子,等弓箭師父教完基礎動作、他們也練習慣後,便由由宮人直接放飛百隻白鴿過空中,看誰擊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