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搬家時,爐子還有木桶木盆這些都沒帶走。
砂鍋是昨兒買的,把豆粥在爐子上熬煮著,許沁玉又把灶台下的火也點燃,準備熬豬油。
她剛把火點燃,廚房門口就有動靜,回頭一看,是便宜夫君,他裹著身藏青色長襖,衣服有點醜,但一張臉卻白如玉,劍眉朗目,真真是好看,許沁玉不由得多看了兩眼,說也奇怪,她這便宜夫君雖體弱,但在流放路上,他臉上的皴裂反而是最輕的,塗抹了兩天藥膏就好的差不多。
她覺得便宜夫君熬的藥膏還挺好用,塗抹了兩三日,臉上凍的紅腫就消退,皴裂也好了許多,再用上個十天半月,臉上跟手上的皴裂肯定就能徹底好全。
“四哥,你怎麼不多睡會。”許沁玉笑問道。
她笑起來眼眸彎彎的,和之前苦大仇深的模樣有著天壤之彆。
裴危玄過來在灶台旁坐下,“睡醒了,過來幫你燒火。”
“謝謝四哥。”
許沁玉也不客氣,有人幫著燒火,她能忙些彆的。
她先煮了一大鍋熱水,把切成塊的板油焯水,這樣熬出來的豬油更加潔白乾淨味道也更好。
焯好水的板油洗淨開始熬,熬的時候加點清水,等熬出不少油後又加了幾顆八角花椒,可以增香的。
整個屋子都彌漫著豬油的香氣。
把熬好的豬油舀到陶罐裡,剩下的油渣裝了盤,撒了點鹽巴。
油渣不多,不然可以跟蘿卜一起做包子或者餃子吃,味道都很好。
許沁玉撚了塊油渣入口,焦香四溢,剛出鍋還脆脆的,她覺得味道不錯,順勢撚了塊塞到裴危玄口中,“四哥也嘗嘗。”
少女柔軟的指腹觸碰到他的唇,裴危玄僵住,嘴巴也下意識嚼了幾下就把口中油渣吞下,甚至都沒嘗出味道來。
許沁玉問道:“四哥,油渣味道如何?”
裴危玄微微垂眸,“挺好的。”
許沁玉很高興,把油渣放在旁邊,一會兒可以配著豆粥吃。
鍋底上沾的油也沒浪費,直接用來煎豆腐。
她煎的豆腐外酥裡嫩,蔥香濃鬱。
裴家人也都醒了,過來吃朝食。
今兒照例是柱子來拿朝食,還跟許沁玉說,“許小娘子做的排骨燜飯邵哥兒可喜歡了,吃了滿滿一碗,我們家太太跟老爺歡喜的很。”他沒好意思告訴許小娘子,剩下的些排骨燜飯被他家老爺吃了,他家老爺恨不得把碗都給舔乾淨了,還說從來沒吃過這樣的美味飯食。
許沁玉笑道:“邵哥兒喜歡就好。”
吃過朝食,許沁玉過去了碼頭一趟,想做吃食的生意,客流量跟客源都非常的重要,讓她決定做什麼吃食以及在哪裡做。
讓許沁玉沒想到的是,碼頭那邊還是有些生意的,就算還下著大雪,附近也有些吃食攤子,因為運河上停著好幾艘的大船,她這才知道有兩艘專門運煤礦和鐵礦的官船,還有兩艘是商隊的,都因為下大雪被迫留在這裡。
一艘船上起碼有二三十人,四艘船至少上百人,所以碼頭上還算熱鬨。
這些船上的夥計為了省錢,都住在船上,但吃的方麵肯定沒法省,跟船也是很辛苦的活兒,吃不好對他們來說是不成的。
要是平日沒有大雪封河,會有不少小商隊和來碼頭搬貨的人,還有來送煤礦鐵礦的,那時候人流量才是真的多,熱熱鬨鬨的,現在還是冷清的。
這會兒碼頭上生意還算不錯,吃食攤子其實不多,就一個餛飩攤,一個包子攤,還有個麵攤兒,主要也是因為天太冷雪太大,其他人也不想出來擺攤,就連路上的商鋪跟小商販都少了許多。
這會兒正是朝食的時候,幾個攤位上也有客人正縮著脖子等著吃食,拿到吃食他們都回船上吃,可不想在這裡受凍。
這些船上的夥計相互之間也都認識,還閒聊著。
“這幾日都是這些吃食,有些膩,還是太寡淡了些。”
這些餛飩,包子,麵條對他們來說,還是不夠油水,吃了沒多久又餓了。
“的確有點寡淡,要是能吃上一鍋子燉肉多舒服,什麼時候咱約個時間,去西街那邊的酒樓好好吃上一頓?”
“算了吧,東街西街的酒樓你也敢去?隨隨便便兩三個菜都要一兩銀子,咱們哪兒吃得起。”跟著船隊,雖然月錢比一般人多,但一頓吃掉半個月的月錢,他們也心疼啊。
南街北街那邊的酒樓便宜些,但一頓也得個幾百錢,他們也舍不得。
正說著,餛飩攤老板已經煮好幾碗餛飩,幾個夥計端著碗回到船上。
許沁玉聽完這些話,心中漸漸有了個大概的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寫豬肉攤把大腸當添頭給女主,不太對哈,因為一副大腸也得八,九上十斤,加豬肚連一起都二十斤,肯定是不能當添頭的,就改成三十文錢把整副大腸小腸豬肚買下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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