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奶香和甜味實在很濃鬱,這麼會兒功夫根本散不掉,徐雲蘭還裝傻轉移話語,“枝枝,你怎麼突然來了?還有哪裡有什麼香味,是不是你來的路上吃了些啥,所以味道沒散。”
“待在家裡太苦悶了。”楊枝枝過去坐在竹椅上,那竹椅都被壓得咯吱一聲,她歎口氣說,“所以就出來找你玩,雲蘭,你都不知道,我前些日子身體不舒服,我娘請了郎中給我瞧,郎中說我太胖了些,這樣不成,還是要減重,我娘最近又監督我減重,每天都吃些水煮的菜,一點葷腥都沒有,我好餓啊。”
楊雲蘭聽得有些心疼又內疚,她吃著好吃的奶黃包,還要騙枝枝說什麼都沒吃。
枝枝說完,又吸了口氣,這股子奶香的味道還是有,枝枝滿臉凝重的看向徐雲蘭,“雲蘭,你騙我,你肯定吃了好吃的,我聞得見,我來的路上可沒吃東西。”
她倒是想吃,丫鬟盯著在,她要是敢吃,丫鬟回去就要跟她娘告狀。
她這幾日吃素餓的眼都要冒光了,她真的好餓好餓哇。
徐雲蘭見實在瞞不住,這才急忙道:“好了好了,我不瞞你就是了。”
她打開旁邊的小櫃子,白瓷盤上就剩下一個拳頭大小,奶白奶白的小包子。
“這是小包子?”楊枝枝稀奇道,“誰家做包子做得這般小,怎麼還褶兒都沒有。”
徐雲蘭笑道:“這不算包子,不過也的確是包子,叫做奶黃包,還有一個,你吃吧。”
隻是吃一個而已,應該沒事的。
楊枝枝胖乎乎又白嫩的手捏著奶黃包,吃上一口就有奶黃色的流心流出,她急忙用嘴巴接住,這裡頭的餡兒是甜的,順滑細膩,楊枝枝幸福的眯了下眼,“雲蘭,這是哪裡買的,香甜還有股濃鬱的奶香。”
她們平日都不喝牛奶羊奶,腥味重。
但是這個奶黃包有奶香,卻沒有一點奶的腥味。
徐雲蘭摸摸鼻尖道:“我爹買回來的,我也不知從哪買的。”
她當然知曉,是從許小娘子那裡買的。但是許小娘子做的不多,就夠家裡人吃,多餘的才賣給她家的,她這幾日的朝食吃的都是奶黃包,還有家裡煮的豆粥,跟一碟醃蘿卜絲。
這道醃蘿卜絲也是許小娘子家裡買的,其實是用萊菔做的,不知道許小娘子為什麼叫它醃蘿卜絲,吃起來香脆開胃的。
楊枝枝有些遺憾,小心翼翼把這個奶黃包吃完,哪怕隻有拳頭小小的一個,她也吃的心滿意足。
吃完後,楊枝枝一直嘀咕這奶黃包哪裡買的,難道是慶豐糕點鋪?還是東來居酒樓?
她覺得這個小包子更像糕點。
徐雲蘭心虛不敢說話,卻又為枝枝擔心著。
她這樣一直吃素的,真的可以減重嗎?最後會不會又控製不住吃很多很多,反而會更胖,她真的希望枝枝可以瘦下來,有個健康的身體。
要是有那種既美味又能減重的吃食多好哇。
楊枝枝在徐家待到晌午才回去,回到縣衙府,楊枝枝就跟她娘親衛氏說了自己在雲蘭家吃過一個奶黃包,很是美味。
衛氏無奈得看了女兒一眼,“郎中都說你不能再胖下去。”她也心疼閨女,可是為了閨女的身體,她也得狠下心來。
楊枝枝跟衛氏撒嬌,“哪有呢,我就是想孝敬爹爹和娘,那奶黃包裡麵的餡兒還會流出來,也不是白砂糖和紅糖做的糖包,裡麵的餡兒奶黃色,奶香奶香的。”
她又把這奶黃包誇了一遍。
衛氏聽得都忍不住有點饞了。
後來想著不如買回來大家都嘗嘗,家中還有兩個兒子。
長子已經成親,老二今年才十六。
結果衛氏讓丫鬟不管去慶豐糕點鋪還是東來居酒樓,都沒有找到這個叫奶黃包的點心。
後來還是楊縣令問了衛氏,衛氏就跟楊縣令說了說,說枝枝在雲蘭那吃到一種很好吃的小包子,念念不忘,她就讓人去慶豐糕點鋪和東來居問了問,竟都沒有賣的。
楊縣令一聽是女兒在徐孔目家吃的,心裡大概就猜到從哪買的。
肯定是從過年在徐家做飯的那廚子家買的。
就是不知那廚子到底何許人也,多大年紀。
連人家廚子住在都不知,此事自然作罷。
…………
桂氏在家養了不過八.九日的光景,已經不咳嗽,腋下的潰爛也好了起來,肉眼可見的長了些肉,等桂氏身體好了些,聞氏這兩日就抽空帶她買了新的衣裳,還順帶去了官衙一趟,把放妾書按了官印,其實隻要拿到放妾書就已經算是跟聞家沒關係,但去官府按個印子,聞氏心裡更放心些。
桂氏之後每日幫著看著鳳哥兒和芫姐兒,前所未有的悠閒寧靜。
聞家也沒派人過來瞧過。
這都八九天了,裴家那邊卻沒來人來鬨,聞蘊靈便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她就跟母親嶽氏說了說,嶽氏皺眉道:“你管他們來不來鬨,桂姨娘走了便走了,即便她沒癆病留在府上有什麼用,何況是桂姨娘自己同意拿了放妾書和銀子走人的,恐怕那邊為了銀子也不會把人趕走。”
她實在看不起自家婆婆,真不知去磋磨個姨娘作甚,她便從不把自家姨娘看在眼中。
聞蘊靈抿唇道:“我還不是想著四嫂要是廚藝好,等以後我們家開個酒樓,可以讓四嫂來掌勺。”
嶽氏哼笑了聲,“你這丫頭,怎會覺得她的廚藝能比東來居那種掌勺了二三十年的大廚好,還不如想法子把東來居的大廚給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