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些大部分材料的銀錢都已經付過了,就是還剩餘後麵工匠們的工錢,以及一部分家具跟廚具的工錢沒有付。
而且許記自打搬去東來居,每月的進賬翻了好幾番!除去分給冬家的那成,她每月還能得千兩銀子左右。
所以也估摸著,剩餘的銀子加上這往後幾個月許記的進賬,應該是足夠饒州城那邊的飯莊。
就是之前那個買下來存放火腿的小作坊顯然已經有些不夠用,裡頭存放了九百多條火腿,最多再能放個一千多條,剩餘的一千條火腿直接借用了魯夫人在大穀村的大酒坊存放,那個酒坊建的比較大,空餘的房間不少。
就是她也舍不得黑玉跟白玉一直守在兩邊看火腿,特意請了兩個老實本分些的人幫忙守著。
這還是布莊吳氏的丈夫夏元誌給她介紹的人,以前也在布莊跟著夏元誌跑營生,後來年紀大了,力氣不如從前,就回了家,人都是本分老實,幫忙看看作坊還是沒問題的。
許沁玉搬來來溪巷,雖然距離吳氏比較近,但她平日太忙,也沒經常串門。
不過平日也總有碰見的時候,逢年過節也經常走動,兩家關係也是越好越好。
吳婉家的邵哥兒今年也已經七八歲,可比年前才來源寶鎮要租房時遇見的那個瘦瘦小小的邵哥兒要壯實不少,個頭也蹭蹭的漲。
邵哥兒跟鳳哥兒還有芫姐兒關係都很好。
現在人還在一個私塾裡讀書,平日都是一起上下學堂。
邵哥兒性子也跟年前不同,現在皮實了許多,話也多了,還知道護著鳳哥兒和芫姐兒。
夏元誌介紹的人,許沁玉用著肯定是放心。
而且作坊跟酒坊,一個在鎮子上,一個在村子上,真要有賊人,都是一喊人就能知曉,隻要有人守著就成。
有了兩人幫著守著作坊跟酒坊那邊。
許沁玉就沒讓白玉跟墨玉繼續過去作坊那邊,還跟它們說了說,饒州城那邊在蓋新的飯莊,還有宅子,五進的大宅子,有個很大的園林,以後它們就有地方跑了,還說園林通著後麵的後山,它們平日從園林就能溜達到後山去。
自打跟白玉和墨玉說了這事兒,這幾日,許沁玉就沒瞧見過它們,懷疑它們跑到饒州城城外去看蓋的飯莊跟宅子了。
等火腿醃製好,今年差不多就要過年了。
等到年後,飯莊那邊也就能蓋的差不多,到時候她肯定要過去饒州城那邊忙碌起來。
到了臘月二十九,酒樓才歇業。
許記慣例都會跟酒樓的夥計們一起吃過年夜飯。
今年也不例外,今年還是搬來這邊的第一年,許沁玉自然更加重視,臘月二十九隻做了朝食,下午就不接待食客們了,讓後廚的人做了大桌子的飯菜。
以往許記一桌子就夠,不過也是滿滿當當一大桌子人,今年多了不少夥計還有廚子,擺了滿滿當當的桌子。
今兒就連冬氏也來了。
吃暮時,許沁玉慣例說了幾句話,她端著一盞葡萄酒起身笑道:“酒樓每日賓客盈門也都是大家夥的功勞,一年到頭,大家都辛苦了,往後每年過年時,酒樓都會擺年飯,大家一起吃年飯,吃完年飯就好好歇上幾日,好好過個年。”
她說完,又笑道:“許記的夥計,除了每月的月錢,過年的時候還會有紅封,現在大家都是許記的人,自然也是有的。”
原本東來居跑堂的夥計一個月才八百文錢,自打許沁玉過來後,給每人漲到了一兩銀,因為袁氏她們每月的工錢就已經漲到一兩的。
而這些夥計們也都是東來居的老人,都待了好些年,勤快本分。
許沁玉自然一視同仁,都給了一兩銀子的工錢。
光是每月一兩銀子的月錢,就已經讓跑堂的夥計們高興得不了。
這些夥計跟袁氏他們一樣,不僅跑堂,後廚的鍋碗瓢盆也都是他們清洗,乾活也利索。
其實八百文錢,在源寶鎮這個地方都算多的,但沒想到,新東家給的更多,所以乾起活兒來更加賣力,一顆心也都直接向到許沁玉。
好在雖然是兩家合並,但平日許沁玉隻管後廚的事情,冬席管著采買等事宜,他性子也隨冬氏,不像嶽有為,采買都要從中貪點。
對於給夥計們漲工錢的事兒,冬氏跟冬席也完全沒有任何異議。
現在就連冬席都在跟著許沁玉學廚藝,都要尊稱她一聲師父的。
他們甚至覺得許沁玉仁義。
這些夥計們聽到要給紅封也沒多想。
隻有袁氏她們人看向許沁玉,雙眸都有點發亮。
周圍的夥計們都忍不住想,這紅封能有多少,怎地她們看著都很激動的模樣?
他們想著紅封不就是過年的紅包,就跟過年時候,家中的長輩給小孩們的紅包,裡麵就幾文錢,圖個喜慶,想著許東家給紅包,應該也是這麼個意思。
等到成哥兒推著個木箱過來,許沁玉把木箱打開,露出裡頭的銀子。
瞧見這白花花的銀子,眾人都有點懵。
許沁玉笑道:“跑堂的夥計們辛苦了,往年的紅封都是十兩銀子一個人,今年也是如此。”
“十,十兩?”有人忍不住驚呼出聲,“東,東家,真沒弄錯不?”
許沁玉笑道:“放心,不會錯,所以往後還請大家好好乾,做得好,工錢還有得漲。”
隻要員工好好乾,她並不會虧待自己的員工。
跑堂的夥計們目瞪口呆,慢慢地,他們就變得跟袁氏她們一樣,神情激動,臉色發紅,都忍不住挺直脊背,坐的端正。
東來居原先有八個跑堂的夥計,許沁玉取了八十兩銀子分給他們,都是十兩銀子一錠的元寶,握在手中沉沉的,但大家一點也不嫌棄,全都不自覺笑得露出兩排白花花的牙。
許沁玉又取了十兩,給了袁氏,陳氏還有林氏。
另外就是成哥兒,大妞,還有許風,許調。
他們到底還算學徒,都沒正式掌勺,但他們每日幫忙可不少,每人也是十兩銀子的紅封。
更小的二妞還有許雨跟許順,也都有兩銀子。
至於功哥兒。功哥兒這些日子都在饒州城那邊的工地上忙著監工,就連過年都沒法回來,功哥兒的十兩銀子,許沁玉讓成哥兒一並帶回去,等功哥兒回來就交給他。
剩餘就是幫廚跟大廚們。
幫廚的話,許沁玉每人給了四十兩銀子的紅封。
大廚則是八十兩。
許沁玉這紅封差不多也就是年終獎,不過她賺得多,給的差不多等同於一年的工錢。
就連這些幫廚跟大廚們都沒想到他們竟有這麼多紅封,還以為紅封都有一樣,也是十兩。
他們做廚子的,工錢可比普通的工匠多上不少,幫廚一個月都有四兩銀子,大廚基本也都是七兩銀子起步,可這幾十兩銀子,對他們來說也不算小錢,自然心裡也都是熱乎乎的,跟許沁玉道謝。
心裡也越發覺得許記的東家雖然年紀小,但人實誠,自己賺了銀錢,也沒有虧待他們。
以後要是給的月錢高,加上這紅封,說實話,他們都不樂意自己去開食肆吃食攤子,一堆操心的事兒,就這樣安安生生跟著許東家多好?這樣幫廚每年都差不多有百兩,大廚都有近兩百兩的銀錢,何苦去自己操心那麼多。
隻是冬氏有點意外,並不知許記還會給大家這麼多紅封。
畢竟沒有哪個酒樓或者商鋪的東家門會這樣給紅封,也就初四開門後,每人給個幾十文錢意思下。
但是許沁玉對大家大方,冬氏當然不會攔著。
所有的紅封加起來,也有幾百兩銀子,算多的,但許沁玉賺得更多,自然也舍得給自己手底下的員工。
發完紅封,大家夥就開始吃年飯。
因為這些紅封,大家心情愉悅,吃喝起來越發高興。
他們真是高興。
等各自拿著紅封回了家,把紅封給家裡人看看,又告訴家人許記的東家有多大方。
大家夥也都很驚訝,還說,“難怪之前有人問許記幾個跑堂的,每月月錢多少,她們就說八百文錢,這可真的能瞞,這一個月一兩銀子的月錢,加上紅封,我的天爺,一年都有二十二兩銀子,我的天老爺哦,這許東家真好,你們可要好好乾,彆偷奸耍滑的,往後有人問你們月錢,也記得彆對外亂說,免得遭人嫉妒,給自己還有許東家帶來麻煩。”
“省得省得。”
財不露白的道理,古今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