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什麼時候要走?”聞秋醒看網頁看的頭疼,乾脆轉過來問封廷。
“一個半月之後。”封廷頓了頓,說。
“……”聞秋醒立刻看了看剛才搜索的結果,上麵寫著易孕人群平均受孕時長,3到6個月。
你媽!
這還是易孕體質!
顯然老天是公平的,壽命長就代表著孕育後代困難,這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可是該死的威爾隻能留在這裡一個半月,聞秋醒可不認為自己天賦異稟骨骼清奇,和對方來一次就能中獎。
“你過來。”聞秋醒豁出去般,閉了閉眼道。
封廷的眸色深了深,專注望著床上的青年。
過了好半晌,才終於起身向對方走了過去。
這一夜的出租屋,久久才恢複安靜。
聞秋醒以前真的從來不知道,原來在特殊情況下,他竟然是個這麼狠的人,連自己也下得去手。
而且還是毫不猶豫的那種。
“靠……”
第二天醒來,天色已大亮,陽光從窗外照進來,照出滿室的荒唐。
他和另一個男人,基本上是不分你我,不動一動腳都不知道哪隻是自己的。
“威爾。”聞秋醒拍拍封廷的胳膊,發現對方的胳膊堅硬得好像一塊花崗岩。
封廷很快就醒了,他皺著眉頭警惕地查看周圍。
卻在下一刻收起滿身的戒備,因為他記起了昨天到今天發生的所有奇妙經曆……
現在的他,是個有伴侶的人。
“抱歉。”封廷從聞秋醒身邊起來,回頭看了看那張不堪負重的小床,俊美的臉龐微紅。
“……”身材仍帶著少年感的青年眼下青黑地爬起來,腳步虛浮地進了浴室。
倉皇的背影,莫名其妙地令人口乾.舌燥。
留在原地的男人,抓起被折騰得像鹹菜乾的被褥,放置到鼻尖嗅了嗅,然後假裝平靜地把它們折疊起來,準備一會兒拿到樓下扔掉。
在此之前,他穿上衣服,在網上訂購了新的被褥和換洗衣物,日常用品,等等。
還有……午餐。
聞秋醒原來的計劃,是等身體舒服一點就出去工作,賺取維持生活的信用點。
但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不把這件事落實了,他根本無心工作。
那個害得他不得不如此拚命的罪魁禍首,好歹還算自覺。
沒有嘰歪一些讓人難受的話。
不過今天這樣……聞秋醒撐在洗手台麵前,抬頭看了看無精打采的自己,覺得不能再做了,否則會出人命。
吃完飯後,聞秋醒半死不活地躺在新的被褥上休息。
封廷在桌邊看他,過了久久,說道:“我出去一趟,你自己一個人小心點。”
“嗯……”聞秋醒懶洋洋地應道。
“彆給陌生人開門。”封廷猶不放心地又說了句。
這幅老媽子的模樣,把聞秋醒逗得不輕,調笑說:“威爾,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封廷不語,起身走到了門邊。
像他這種人,哪有資格說喜歡,不過是個有一天過一天的虛假存在罷了。
聞秋醒也是隨口一說,他要是真有那種旖旎的心思,怎麼都不可能說出剛才那種騷噠噠的話。
藏著掖著還來不及呢,更彆說調.戲一個睡過他好幾回的男人。
封廷出了門。
心情沉重的男人,裹緊身上灰黑色的風衣,挺拔的背影,消失在窄小的巷口。
夜幕降臨的平民區,街道上走動的人群逐漸稀少。
不小心誤入這裡的男人,將主城區的熱鬨和這裡對比了一番,顯然沒有可比性。
但是他清楚,夜晚街道上的冷清隻是表相。
實則這裡的熱鬨,也許比主城區……還要來得更為瘋狂。
……
聞秋醒睡了一下午,醒來時天已經發黑,而出租屋裡空蕩蕩的,好像隻有他自己一個人。
聞秋醒不禁咒罵了一聲,難道那個威爾逃走了??
他大爺的,那他的造人計劃怎麼辦?
聞秋醒一陣生氣,然後躺回去又睡了一覺。
第二次醒來,是被一串門鈴聲吵醒。
聞秋醒走到門邊,通過貓眼看見一張令人心蕩神馳的英俊臉孔,不是威爾又是誰。
他立刻打開了門:“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青年臉上自然流露的抱怨,看得封廷一怔,然後說:“抱歉,我回來得有些晚。”
順便提起手中的晚餐盒。
“快進來吧。”聞秋醒伸手接了過去,懶洋洋地轉身走到桌邊,一副餓慘了的樣子解開包裝盒大朵快頤。
看見剛才還滿身刺的青年被一份晚餐輕易安撫,封廷心裡想,不愧是個年輕人,充滿了孩子氣。
聞秋醒自顧自地吃飽,也沒有問對方去了哪裡,這是做人最基本的情商。
要知道,他和威爾隻是利益關係,又不是真正的你儂我儂的兩口子。
現在的威爾算是好相處的了,要是個蠻不講理的,估計夠嗆。
相對無言地吃完飯,聞秋醒去浴室洗了個熱水澡。
雖然身體還是懶洋洋,但是睡了一天,他再也睡不著了。
看著正在上網的小青年,封廷脫下風衣,掛在床邊的衣帽架上麵,取出新買的輕薄睡袍,安靜地進了浴室。
聞秋醒聽見門關上的霎那,整個人微不可查地放鬆了一些……直接說明他並沒有看起來那麼老司機。
“咳……”收起手環上映射出的網頁,聞秋醒收拾了一下剛才製造的垃圾,提起來出了門。
就在他家樓下,有兩個巨大的垃圾桶。
雖然垃圾桶的密封性很好,但是總有一股味道。
使得樓上的住戶都不敢開窗。
住在三樓的聞秋醒更是,想著有錢了一定要搬個更好的地方。
就在聞秋醒踩開垃圾桶的蓋子往裡麵扔垃圾的時候,一道黑影突然從裡麵照著聞秋醒的麵門撲了過來。
“哇——”聞秋醒大驚失色,哇哇亂叫。
封廷所在的小浴室,有一扇非常小的窗口,他就是從這扇小窗口聽到了聞秋醒的喊叫聲。
洗澡洗到一半的男人,頓時扯了一塊浴巾,然後跑到客廳,打開窗戶從三樓跳了下去。
這時那隻臟兮兮的夜貓剛從聞秋醒的身上跑走,在他臉上留下了幾道帶血的爪痕。
封廷一把抱住捂著臉罵罵咧咧的青年,滿臉都是擔憂:“讓我看看。”
聞秋醒這才發現,威爾這個大塊頭竟然下來了,這麼快?
他驚訝得都忘了剛才的事,自然也就放開了擋在臉上的手。
封廷借著街燈和良好的眼力,看見青年臉上有幾道血痕,頓時間皺眉:“誰襲擊了你?”
“啊?”聞秋醒往野貓跑走的方向看了看,已經看不到那隻罪魁禍首:“沒有人襲擊我,隻是一隻野貓罷了。”
但是黑漆漆的從垃圾桶裡突然躥出來,仍舊把他嚇了一跳。
說話的時候,臉上竟然有種刺痛感,聞秋醒用手摸了摸,放到眼前:“嘖,竟然出血了。”
封廷眸色愈發灰暗,把青年擁上樓:“上去吧,風冷。”
聞言,聞秋醒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對方的好身材,滿眼羨慕。
“這麼肉麻乾什麼?我自己走。”
而封廷則是在想,若是他一個半月以後離開了,這個人該怎麼辦,到時候孤兒寡母……
封廷心裡一窒,英氣逼人的眉宇間仿佛上了一把鎖。
沉甸甸地。
也許,他一開始就不應該踏進這裡的民政廳,哪怕是三日後會被全城通緝,也好過現在進退兩難。
送聞秋醒上去後,封廷穿上衣服,匆匆下樓買了一個藥箱,替不願意上藥的青年塗了紅紅綠綠的藥水之後,才再次進去繼續完成之前洗到一半的澡。
聞秋醒不是不願意上藥,他隻是嫌棄那些紅紅綠綠的藥水,媽的,說好的高科技星際時代呢,就不能發明一種透明的藥膏!
這紅藥水都什麼年代的東西了,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