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過了短短的幾分鐘之後,聞秋醒終於知道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多麼大的麻煩。
“喂……”他就坐起來喊:“威爾,你在搞什麼?”
對方說了個字兒:“你。”
重新回到聞秋醒身邊的封廷,人還是那個人,但渾身的氣息都變了個樣。
“額,啥?”聞秋醒坐床上睜大眼睛,呆了,這人什麼時候也學會了滿嘴騷言騷語?
而封廷不答,正在一心一意地做著他現在想做,如果不做就會爆體而亡的舉動。
“等等……”聞秋醒說。
但封廷沒有理會。
這會兒一座高山似的籠罩過去,帶著一身獨特的氣息……
聞秋醒終於感覺到怕了,因為這個威爾,一舉一動都散發著令人顫栗的氣勢。
但是對方明明還是那麼溫柔。
落在臉上的吻和往日並沒有什麼區彆,卻讓聞秋醒覺得毛骨悚然,好像自己正在被一頭溫柔的野獸盯著,準備拆骨入腹。
“額……”這是什麼沙雕感覺?!
而這種感覺在親吻的時候……特彆明顯,他越發清晰地……感受到了威爾那不同尋常的占有欲。
一向對危險很敏銳的青年,下意識地皺緊眉頭,渾身不由哆嗦了下,很不舒服,或者說是一種不祥的預感附體。
也不是說威爾以往就不積極搞他,但是感覺是不一樣的……
打個比喻就是,以前是小打小鬨,屬於合作夥伴之間的嬉戲,點到為止。
而現在……對方是真正打從心裡麵放開了……搞他。
“我……究竟……”給自己挖了一個怎麼樣的,天坑。
聞秋醒一臉血,哦不,一臉淚痕地質問靈魂。
“你究竟是什麼意思?”青年的手掌劃過封廷的手臂,本來是想找個地方著力,卻意外碰到異樣的觸感。
他微微愣了下,就想起來了,這是他之前咬的傷口,上麵的血已經結了痂,因此出現凹凸不平的情況。
“嗯?”封廷的聲音依舊低低地,帶著很淳厚的質感,而此時還多了些壓抑。
“我讓你選擇……遵從自己的心意生活。”聞秋醒說:“但不是讓你搞我。”
封廷頓了頓。
封廷低笑出聲:“我的心意就是……”
那兩個未儘之言,他親自送到聞秋醒耳朵中。
“沃日……”眼角濕漉漉的青年,心情複雜地閉上了眼。
極度混亂的一個晚上。
東方泛起魚肚白時,聞秋醒的雙肩終於踏實地靠到了可以休息的被褥,而不是呆在半空中無助飄搖。
當然,那最後一次是從淩晨四點鐘起的頭,之前睡了約莫有一個多小時,真是瘋狂且墮落。
以往,即使睡在一起,這位外星人先生也不會占有欲十足地用雙臂緊箍著他。
而今,聞秋醒滿臉憔悴地瞅了瞅那橫在身上……像鐵條一樣捆著他的手臂。
“沃日……”他想自殺!
或者殺了威爾這個傻.屌!
瘋了!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預想中的情況難道不是威爾被他一劑雞湯灌下去,然後越發信服他的為人麼!
然後兩個互相欣賞的男人惺惺相惜一起征服星辰大海不是麼!
所以,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聞秋醒滿心煩躁地想,就算威爾是個基佬,也不至於喜歡他這種渾身上下都跟愛情那種唧唧歪歪的東西扯不上關係的人。
不是嗎?
僅僅是清醒了幾分鐘想了下這些事情,聞秋醒又在封廷的懷中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因為他實在是缺覺,嚴重缺覺!
“……”封廷這才睜開了眼,清醒的眼眸深邃動人,盛滿星光。
男人用視線描繪夠了青年的睡顏,便低頭虔誠地輕吻了下……對方那骨感的肩。
等聞秋醒再一次醒來,已經是下午3點鐘,一個不尷不尬的時間點。
他立刻看了眼身旁,是空的。
得知那個男人不在,聞秋醒情不自禁地鬆了口氣。
而他終於有了力氣和精神,爬出那張令他走起路來打擺子的大床。
“嘶……我去……”
從骨縫裡傳來的酸痛,遍布全身,特彆是腿……根……和難以啟齒的位置。
對方是餓鬼投胎嗎?
聞秋醒不由咒罵了句,然後雙手扶著浴室的牆,不小心扭頭瞥了眼鏡子中的自己,便被狼狽的形容嚇得腿一軟……差點沒摔倒在地。
而封廷呢,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浴室門前。
聞秋醒一看他的樣子就險些氣得暈過去!
因為這丫穿著整整齊齊的白襯衫黑西褲,從頭到腳一絲不苟,就連表情也管理得非常到位……
如果硬要用幾個詞來形容他,聞秋醒一時間隻想到了貴族、紳士、禁欲……
嗬嗬!
全都是扯淡,非常扯淡。
“聞……”封廷藍色的眸子裡,因為看見浴室裡的意外風景而動蕩了下,泛起漣漪。
“……”聞秋醒立刻翻白眼。
因為嗓子不舒服而懶得開口罵人。
“我來幫你。”封廷挽起袖子,邁著長腿走了過來。
“你……”聞秋醒問:“你究竟怎麼回事?”聲音都是啞的,貌似他最近的聲音就沒有恢複過。
“抱歉。”封廷動作溫柔,把慘兮兮的青年抱到浴缸邊沿,小心翼翼地放置進去,充滿心疼:“都是我不好。”
然後提起褲管毫不在乎地跪下去,拿起旁邊的花灑,打開兩個開關。
聞秋醒隻覺得腳下湧起溫熱的水花,另外被威爾拿著的花灑,也傾灑著令人舒服的水流,在他身上撫慰。
“額……”聞秋醒終於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然後就問:“怎麼穿成這樣?”
認真照顧小伴侶的封廷,珍惜地輕撫過對方的皮膚,然後回答:“我出了一趟門。”
說著,就低低一笑,用這種方式掩蓋那一絲不自然:“去買了些藥品。”
給小伴侶使用的,封廷不想假手他人。
想到聞秋醒的現狀,封廷麵露內疚:“抱歉,讓你這麼難受。”
聞秋醒直接撩起一捧水潑到封廷臉上:“對不起有用的話要警察乾什麼?”
這種小小的惡作劇,封廷根本毫不介意,甚至噙著溫暖的微笑,任由水花從臉上一直淋濕到他雪白的襯衫。
哎,像個傻屌中的傻屌,聞秋醒看了直歎氣,懶得耗費精力去找茬,就說:“你給我差不多點。”
“好。”封廷點頭說。
以這樣細致入微的態度陪聞秋醒足足泡了半個多小時。
說起那羞恥的上藥環節,簡直不能忍。
在這個過程中,聞秋醒一共升起了十多次殺死威爾的念頭。
不過星際時代的藥品真的很有用,治療瘀傷的噴霧噴在皮膚上揉一揉,很快就能看到斑駁的吻痕以一種飛一樣的速度淡去。
可是痕跡如此之多,幾乎遍布全身,聞秋醒可沒有耐心等待威爾把他全身揉搓一遍,所以隻是處理了顯眼的幾個位置,比如說脖子。
不得不說,威爾伺候得小心翼翼,充滿溫柔,同時能感覺到他心情十分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