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秋醒就是這樣的脾氣。
“說你弑.親。”聞秋醒說。
“沒有這回事。”君王陛下在誰麵前背鍋都行,但絕不可能在小甜心麵前背這口鍋:“那是誣蔑。”
“我就知道是他們亂說的。”聞秋醒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那些網絡暴民真是可惡。”
君王陛下卻眼神詭異地看著他:“你翻牆看的新聞?”
地球人:“……”
地球人舉目四望,假裝自己在看風景:“那啥,那棵樹真不錯。”
“……”君王陛下看了眼冬天的破樹杈子,大度地握住小甜心的手:“你想知道什麼何不直接問我。”
說的也是。
聞秋醒被對方溫暖的大手蒙了心眼,直接問:“手撕異星人是真的嗎?”
尊貴的男人沉默。
過了許久,才聽到對方聲音低沉地說:“我(才)不會用這麼野蠻的方式。”
說的也是。
這畢竟是一個核.武器時代。
同類型的問題不宜再繼續多問。
地球人想了一個安全保險,對方也一定很感興趣的話題:“陛下,你的後宮有多少個?”
男人最愛的話題有沒有!!
“一個。”君王陛下挺直腰板,迷之自豪地報數。
畢竟在昨天之前,他一個也沒有。
“一個?”聞秋醒指著自己的鼻子:“我?”
君王陛下點點頭,眼神閃亮。
“……那我真是榮幸。”聞秋醒抽了抽嘴角,感覺對方把他的手握得真緊,由此可見整個後宮隻有他應該是真的,不然不會這麼稀罕。
“你知道就好。”封廷還以為對方真的對他毫不在乎,沒想到還是認可的。
“唉……”聞秋醒扭臉,讀者說的沒錯,這貨比威爾還傻。
“你想吻我嗎?”天使臉蛋突然靠近。
那張臉上哪哪都寫著,情緒它說來就來,快來親親呀咿呀嘿。
內蒙老哥失了一下神,又被這孫子的顏帥了一臉,還彆說,昨晚相處了一晚上,聞秋醒今天已經幾乎感覺不到彼此的陌生感。
嚴格說起來,他對威爾知道得還沒對這貨知道得多呢。
親親。
這個不成問題。
聞秋醒捧著封廷的臉,把這家夥的腦袋掰下來,然後自己再仰著點頭,四瓣嘴唇完美彙合。
心情愉悅的男人,感覺他的唇角被對方輕輕勾著,如同隔靴搔癢,害得他想.要更多……
但這個吻並沒有持續多久,約莫兩三分鐘就麵臨結束。
可是這個親吻起到的作用可不小,二人之間的氣氛肉眼可見地親厚了不少。
之前還端架子的傲慢金發男人,伸手摟著青年的腰,神情略微柔和,使得整張臉更加好看。
“跟我說說你的事情怎麼樣?”聞秋醒從他身前退開,拉開一點點距離,衝散彼此之間過分濃稠的氣氛。
“你想聽哪一些?”封廷看起來心情十分不錯,聲音既有些沙啞,又有些上揚的意味。
“都可以啊。”聞秋醒裹裹衣服向前走:“童年成長,感情經曆之類的。”
這些都有可能是病因。
“感情經曆?我可沒有那種東西。”封廷說著,上前牽起聞秋醒的手,眼底閃過一絲陰鬱:“那就帶你去太子宮看看好了。”
那裡裝載著他的童年和成長。
繼任君王之後,他一次也沒有回去過。
既然是被君王厭棄的宮殿,太子宮這邊空無一人,儼如一座荒宅。
破敗的花園,年久失修的欄杆等等,映入眼簾。
說真的,陰森森的環境,真有幾分拍鬼片的氛圍。
還好,聞秋醒膽子不小,周圍的環境對他毫無影響,他隻是好奇地問:“這是你以前住過的地方?為什麼不修葺?”
這麼大的一個地方,荒廢了多可惜。
封廷推開一扇門,隨著陽光入侵,照出一地灰塵,褪色的老舊帳幔,隨風飄蕩了幾下。
可以看得出,這裡曾經是一個很豪華的臥室。
修好了住人該多好啊……聞秋醒懷著這個感歎,走進去觀看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還有四周圍的巨大掛畫。
皮膚蒼白的金發男子,則邁著修長的雙腿,走到太子殿下床前,停住。
在他麵前,視線所及之處,一張覆滿灰塵的地毯上,隱約可以看到有一塊唐突的黑色。
一刹那間,屋內的環境全變了。
周圍的光線暗淡下來,變成開著床頭燈的夜晚景象。
地上的毯子一塵不染,變成了原來的嶄新模樣;窗邊的帳幔還沒褪色,在玻璃的阻擋下,靜靜地綴在窗前,不受窗外風雨雷鳴的影響。
而乾淨蓬鬆的被褥上,坐著一個因頭痛而睡不著覺的金發青年。
他約莫二十來歲,有著一張令人過目不忘的俊美麵容。
但此刻那張臉上布滿煩躁、難受。
因此聽見門鈴聲作響,並未理會,甚至低喝了一聲:滾。
夜深人靜之時,稀稀拉拉的雨聲稍停,好幾天沒有入眠的金發青年勉強睡著。
半夜裡天氣又惡劣起來,一道雷聲驚醒了床上的人。
他疲憊地坐起來,突然發現自己床邊站著一個渾身濕透的高大男人,閃電照在對方身上,越發顯得男人吞.槍自.殺的樣子形同魔鬼。
隨著槍聲再現,封廷回到現實中,眼睛瞥著地上的黑色痕跡,蔑視地輕笑了聲。
然而幾秒鐘之後,額角傳來的隱隱作痛,令他灰溜溜地走出臥室,去找人。
原來聞秋醒看完臥室,已經溜達去了其他地方。
這是一個書房模樣的房間,和之前那間房子一樣布滿灰塵。
地球青年看見書桌上擺著一本翻開的本子,好像是日記本的模樣,便彎腰吹了口氣,把上麵的灰塵吹走,露出泛黃的紙張,以及依稀可見的字跡。
具有原主身體記憶的聞秋醒,當然看得懂這些文字的意思。
隻是他還沒來得及仔細看,門口就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有封廷的喊聲:“聞秋秋。”
聞秋醒一邊翻白眼,一邊把本子收入衣服裡,然後轉身一屁.股坐在原來放本子的桌麵上:“君王陛下,我的名字叫聞秋醒,而不是聞秋秋。”
雖然威爾也總喜歡叫他秋秋。
可是聞秋秋比秋秋還難聽好嗎?
“這裡很大。”君王陛下因為剛才找不到人,臉色有點不好:“你不要亂跑,會迷路。”
“哦。”聞秋醒晃著腳丫子,把懷裡的日記本摟緊:“但是我知道你會來找我。”
剛才還不高興的男人瞬間嘴角上揚:“……”
心裡好像吃了兩斤蜂蜜。
顧不上堅持自己的傲慢,他的腳步已然不受控製地朝青年走去,彎腰在對方恃寵而驕的臉上啄了一口。
“這是我以前的書房。”封廷親完,轉身環視著這間屋子:“自從我父親死後,我第一次進來。”
“他是怎麼死的?”聞秋醒問。
完了覺得不適合,立刻補了句:“你不介意我這樣問吧?”
“他是自殺死的。”封廷轉身看著他:“在剛才那間房,那是我的臥室。”
“……”聞秋醒鬆了鬆懷裡的日記本,沒說話。
看來壞的不是兒子,而是糟老頭。
“所以,人們才會說我殺了他。”君王陛下走到青年麵前,雙手撐著布滿灰塵的書桌,眼睛朝青年的懷裡窺探:“你對我的日記本感興趣?”
地球人心裡咯噔一聲,臉上笑嘻嘻,心裡MMP,這怎麼跟電視裡演的不一樣……
“當然。”聞秋醒說:“我想了解你。”
封廷擁有常人無法理解的感知力,當對方直視他,說出‘我想了解你’的時候,他感覺他的世界開滿了粉色的花朵。
連神秘的灰藍色眼眸,都顯得有些朦朧了起來。
“好的。”君王陛下的表情變來變去,最後變得無比嚴肅,執起青年的手,行了個吻手禮:“我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