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人的小吃店, 麗達跟平時一樣,偷偷關注新員工, 哦不, 現在已經算是老員工的雪萊, 隻見對方抬手按了下耳朵上的耳機, 似乎在接聽通訊。
也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 突然就看見平時冷清傲慢, 很少有第二號表情的雪萊, 慌亂地碰倒了桌麵上的擺設。
天惹!
麗達捂著嘴巴, 那可是老板最喜歡的招財貓擺件, 專門找人定製的呢!
就這樣被雪萊摔得稀巴爛, 慘了,老板肯定會罵死他的,麗達心想。
“我來幫你打掃吧。”她好心上前。
“我要離開幾天, 你們把他的店看好。”
然而那個男人卻一陣風似的從麗達身邊掠過,出了店門。
看起來非常著急, 不知道是出什麼事情?
—聞哥,雪萊他翹班了。
麗達給老板發信息。
—嗯,他要請假好幾天, 這陣子先辛苦大家了, 等老板出了月子請你們吃大餐。
聞秋醒有點牙痛地編輯完這條信息,發出去沒一會兒, 聽到了門鈴聲。
那還真快。
聞秋醒懶得挪動, 直接在終端上給對方開門。
雪萊急匆匆到達門口, 在門打開的一刹那壓下所有的情緒,卻發現這次不是對方過來開門。
“進來。”聞秋醒在裡麵等了片刻,不見人影,於是喊了聲。
有點晃神的雪萊,抿著倔強的唇線走了進去,繞過玄關的擺設,目光觸及聞秋醒,呼吸壓抑了幾分。
然後看向對方收拾好的東西,是兩個體積不小的行李箱。
“就這些嗎?”
“是。”聞秋醒內心翻白眼,媽的就這個態度,乾脆彆喬裝算了。
可是事關男人的尊嚴,同為男人何苦為難男人,他是不會戳破的。
隻見對方點了下頭,把他的兩個行李箱提出門,然後在電梯裡等他。
馬上到預產期的地球人,腳上穿著舒適輕便的鞋子,身上則穿著最簡單的棉質大T恤,下.身寬鬆棉質長褲,身材除了肚子那裡幾乎沒有走形。
走起路來依舊瀟灑。
電梯內的男人目光閃了閃,似乎很慶幸看到聞秋醒這麼好的狀態。
不過一直以來,他愛著的這個人就是這麼充滿活力。
和對方在一起的時候,哪怕沉默著不說話也能感受到生命在動。
於是一路上,聞秋醒負責帶上他自個,雪萊負責行李箱。
到了醫院,醫護人員迅速給聞秋醒辦理住院手續,帶他去獨立病房。
“你們醫院真是的。”聞秋醒朝護士嗶嗶:“隔老遠就開始催我,讓我提前過來住院,要不是我頭鐵硬是拖了十幾天,現在已經在你們醫院住了半個月了。”
那不得瘋了。
護士笑容燦爛,仿佛聽到的不是抱怨而是讚美。
這是當然,馬上要生孩子的人說什麼都是對的!
醫院給臨產的病人安排的房間都是最好的,至少寬敞整潔,明亮通風,窗戶不靠近鬨市,隔音效果也非常好。
隻是在貴族眼裡看來,平民區的醫院條件真的很差。
作為陪產家屬的雪萊,收到一份醫院的區域分布圖,告訴他哪裡是餐飲區,哪裡是娛樂區……
是的,在醫院裡也有娛樂區。
提供給長期住院的病人,並且區分開了孕者和普通病人。
聞秋醒坐在舒適的病床上,指揮臉上寫著不滿的雪萊:“把我的日常用品拿出來,然後你就可以去收拾一下你的行李,過來陪床,有意見嗎?”
就見明明一臉很不耐的男人看了他一眼,然後聽話地打開兩個行李箱中的一個,卻在看到滿滿的嬰兒用品的時候,猛地愣住。
“他爸準備的。”聞秋醒說:“我的在另一個箱。”
如果說剛才是發愣,那麼聽見青年的發言,雪萊不是滋味地合上行李箱,打開另外一個。
拖鞋、毛巾、洗漱用品,雪萊一一笨手笨腳地拿出來,擺到浴室。
直到箱子裡隻剩下換洗衣物,他的工作告一段落。
“拿我的杯子給我倒杯水。”聞秋醒不客氣地使喚。
兩個月來對乾活不再陌生的雪萊,在行李箱中發現了孕者飲品,便自作主張替對方衝了一杯。
聞秋醒挑眉,要不是確定對方的的確確就是那位,他還真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回憶他們短暫的半年婚姻,對方很少動手做這些瑣事。
哪怕他開口要求,也是喊女傭去做。
“謝謝。”聞秋醒說。
“你還需要什麼?”雪萊仗著身高優勢,俯視病床上的青年。
“不需要了。”聞秋醒喝了口定製的青瓜味飲品:“你去收拾你的行李。”
“我讓人送來。”雪萊在椅子上坐下,打開終端聯係他的人。
過了半個小時,就見他出去了一趟。
回來的時候提著一個黑色的行李箱。
這麼一折騰時近中午,剛放下行李中的雪萊便又被地球人指揮去餐飲區打包食物。
醫院給病人提供的食物葷素搭配,營養新鮮,暫時吃個一兩餐覺得還行。
“哈欠……”聞秋醒吃飽打了個哈欠:“那我就睡覺了,你自便。”
他這一躺準備睡到天黑來著,結果睡意正濃的時候被人叫醒,也是日了狗!
“啥事?”聞秋醒問。
“我們去這個地方。”雪萊手裡拿著一張醫院指南,麵無表情:“在這裡待一下對身體好。”
聞秋醒:“……”
聞秋醒呆愣了片刻,才接過指南:“什麼什麼房……”估計是類似於地球的鹽蒸房,但肯定不是那種性質。
好吧。
聞秋醒思考了一下,起來跟著對方過去。
然後兩個人傻乎乎地待在獨立的房間裡,上網吃東西,就是不聊天。
聞秋醒受不了地吃完最後一枚不具名鳥蛋,用濕紙巾擦乾淨手說:“雪萊,陪我聯機打遊戲。”
被點名的男人,眼瞼微微扇動數下:“隨你。”
拽了吧唧的口吻,直接讓地球人誤以為丫是個高手,於是興致勃勃地組了隊伍!雙排!
當他發現對方是個菜狗的時候,已經‘落地成盒’了好幾把了。
“算了,不打了。”暴躁老哥受不了無限被拖後腿的情況,直接拋棄對方自己組野人。
幸福地吃了兩把之後,再次隨機組隊,他一看,臥槽,這也能輪到隔壁菜狗。
抬頭斜眼,對方也瞥著他。
“你要是再拖我後腿,”聞秋醒笑了下:“老子打爆你的狗頭。”
雪萊抿了抿唇,沒說什麼。
五分鐘後,剛才威脅雪萊的青年,啪地一巨響扇得雪萊服服帖帖,忍著這鳥氣開第二局。
所幸雪萊的學習能力強,一個下午之後技術突飛猛進。
第二天再組隊的時候,聞同學明顯感覺到了對方的進步。
第七天過後對方就牛逼了,有時候聞秋醒還要喊對方帶他飛。
是的,倆大老爺們在醫院待產的生活就是吃吃喝喝,打遊戲,看電影!
還有每天傍晚飯後去花園散步一小時,不能再多!
“我咋還沒生?”聞秋醒臨睡前盯著海拔很高的肚皮,惆悵地摸了摸:“都住院一周了。”
在隔壁床身姿筆直的雪萊,斜眼睨向對方,不知道能說什麼,就說了句:“早點睡覺,晚安。”
“……”聞秋醒一口老血梗在喉嚨裡,因為丫這態度。
這樣不冷不熱地來陪產,雖然讓做什麼沒二話,卻不像是等待自己的親兒子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