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在是架不住繪畫之人用心,繪出了畫中之人的神采,讓沈蘇一眼就看出來是自家大哥了。
不由得在心中偷笑起來,這幅畫上麵沒有題字,想必是大嫂畫完之後就放了起來,沒有讓大哥知道。
自己怎麼能讓大嫂這番心血白費了呢?回頭就告訴大哥去。
也不知道大哥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會有什麼反應?
……
從吳家食肆中出來,沈伯文三人便回了翰林院。
又是清閒的一個下午,他做完了手下的活兒,又到了下衙的時候。
明日休沐,正好可以清閒一番,同謝之縉走在回家的路上時,謝之縉忽然指著一個攤子,對他開口道:“延益兄,那一家的燒餅味道極好,你要不要買幾個嘗嘗?”
同謝之縉認識這麼久了,沈伯文自然知道他這人嘴挑,推薦的東西味道都不錯,便點了點頭,笑道:“行,正好多買一些,帶回家給家人們加餐。”
想到自家人多,便對老板道:“麻煩來二十個燒餅。”
“好嘞。”
老板一邊冒著熱汗一邊忙活著,還不忘跟他們說話,“您來我這兒買燒餅,可是來對了,我家肉燒餅啊,這可是祖傳的手藝,包您來了第一次,還想來第二回!”
老板聽到這話就更高興了,立馬道:“既然是回頭客帶來的新客人,那我給您算便宜點兒!”
沈伯文忙道不用,但架不住老板實在熱情,硬是給他少了三文錢。
抱著熱乎乎的燒餅們,沈伯文不由得哭笑不得,謝過老板,才同謝之縉結伴離開。
走到下一個岔路口,二人便分開回家。
沈伯文剛踏入自家大門,阿珠就衝到他麵前來,手裡還拿著一串兒葡萄,高高興興地過來問他:“阿爹,你要吃葡萄嗎?”
沈伯文聞言,忍俊不禁地摸了摸她的頭,將燒餅提在一隻手上,另一隻手將女兒抱了起來,一邊往葡萄架下走,一邊道:“阿爹不吃,還是阿珠自己吃吧。”
考完科舉這麼長的時間,他也將鍛煉提上了日程,腹肌已經隱隱約約有了輪廓,力氣也比先前大了些,單手抱起孩子已經不是問題,隻是還不能堅持太久。
畢竟自家女兒也不是當初那個小團子了,如今重量不輕。
抱著女兒坐下,沈伯文將燒餅放在石桌上,溫聲同她說起話來:“阿珠今個兒在家過得怎麼樣呀?”
“挺好的呀。”沈珠聽阿爹不吃,便高高興興地一個人吃了起來。
沈伯文聞言,便笑了笑,又問她:“那家裡人今個兒都做什麼了?”
沈珠咽下嘴裡的葡萄,才慢吞吞地說:“嗯……阿兄被唐大哥送到書院去了,阿奶跟楊婆婆出去了,小姑姑在跟阿娘畫畫,阿珠在陪阿爺下棋!”
這個棋,不是圍棋也不是象棋,而是沈伯文怕老爺子無聊,專門出去買了一副五子棋回來,給老人家解解悶。
五子棋不是現代人的發明,據說自堯舜時期便出現了,大周亦有。
聽完了她的話,沈伯文替自家女兒剝了顆葡萄,放到她的小手裡,溫和地誇她:“那咱們阿珠還真是能乾又懂事,還知道陪著阿爺。”
“這不算什麼啦,阿爺對阿珠也很好呢。”沈珠看了看手裡已經被剝好的葡萄,衝自家阿爹甜甜的笑了笑。
說罷便一口將葡萄塞進嘴裡,好吃得都眯上了眼睛。
吃完這顆,沈珠的注意力又被桌上的紙包給吸引了,不由得衝自家阿爹歪了歪頭,好奇地問道:“阿爹,這裡麵是什麼呀?”
“是給你們買的鮮肉燒餅。”
“好吃嗎?”
“阿爹也沒嘗過,不過這是你謝叔叔推薦的,味道應當不錯。”
正當他們父女倆說著話的時候,唐闊也接了自家小公子從謝家族學回來。
見自家哥哥回來了,沈珠立馬從沈伯文身上跳下去,跑到沈玨跟前,問他:“哥哥,你吃不吃葡萄呀?”
沈玨如今已經是個九歲的小少年了,相貌上隨了沈伯文與周如玉的優點,再加之從小讀書,身上同他爹一般的溫潤氣質已經初見端倪,
進了大門看到自家阿爹,先問了聲好。
然後見妹妹舉著葡萄跑到自己跟前來,便半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小抓髻,點了點頭,狀似認真地道:
“吃呀,阿珠要把你手裡的給我嗎?”
聽到他這話,沈珠頓時就愣住了。
咦,哥哥說的怎麼跟阿爹方才的話不一樣?
沈伯文在後麵看著,聞言不由得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