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再想到自家閨女,不由得酸溜溜地想:這倒也是,大哥現在有官身,大嫂也是官夫人,阿珠這個侄女兒自然就是官家小姐,可不得跟以前不一樣了嗎?
不過酸過也就罷了,甚至都沒表現在臉上。
畢竟如今差距實在太大,她也不想得罪大嫂,二房的兩個孩子都能去京都讀書,還不是都靠大哥的人情?自己可是要跟大嫂和侄兒侄女相處好了,自家瑜哥兒現在還小,不過等到他長大能讀書的時候,大哥的官可不就做得也更大了嗎?
到時候還能沒有他們三房的好處?
王氏想得可明白了。
見她麵上帶著真切的笑,周如玉的態度也很溫和,客氣地道:“她小孩子家的,三弟妹你這般誇她,她可是要當真的。”
“當真又怎麼啦?大嫂你就是太謙虛了。”王氏笑著,轉過頭又跟沈珠道:“阿珠,三嬸說的可都是實話,若是阿瓔能有你三分好,我可就滿足了。”
沈珠在外時,跟在家時的表現可不一樣,此時聞言便抿著嘴,露出個略微靦腆的笑,然後輕聲道:“阿瓔妹妹自然也是極好的,三嬸折煞侄女了。”
“這也太會說話了。”王氏不由得感歎起來。
周如玉笑著搖了搖頭,換了個話頭與王氏交談起來。
另一邊,沈叔常則是跟沈玨說著話,在關心了一番自家大哥的現況之後,他麵上帶著真心實意的笑,拍了拍玨哥兒的肩膀,問起他下場的事來。
原先在桃花村的時候,沈玨和自家三叔的關係一向是很好的,哪怕是幾年未見,略微有點生疏,在一番交談之後,那點兒生疏也不見了,此時的心情自然很好,聞言便笑了笑,道:“父親的意思,是讓我在這兒先把縣試考了,若是順利的話,再考慮府試和院試。”
“這樣啊……”
沈叔常點了點頭,又道:“行!這上麵的事兒三叔也不懂,不過要是有什麼需要三叔幫忙的,儘管跟我說,彆客氣。”
“多謝三叔。”
……
就在周如玉他們忙著與三房一家人見禮,親人相見的時候,沈伯文則是照常在府衙辦公,到了正午時分,顧廷安也過來了,府衙的人也已經認熟了他的臉,正要把他放進去,顧廷安便主動表示:“不必了,我在外麵等著大人出來便是。”
衙役們勸說無果,也隻好作罷。
沈伯文沒過多久就出來了,見到他便笑了,道:“走罷。”
走在去食肆的路上,沈伯文問起:“是不是等了許久了?”
“並未。”顧廷安說著實話,沒有想要誇大幾分的意思:“侄兒也是剛到不久,並沒有等多長時間。”
沈伯文笑了笑,換了個話題:“今日去城東的那家食肆,庭安可有什麼想吃的?”
“伯父您做主便是。”顧廷安道。
他這倒不是客氣,而是的確沒有什麼想法,他原本也不重口腹之欲,現在守孝期間,選擇就更少了,乾脆不選了。
沈伯文也聽出來了,於是也不再多問,想著等過會兒到了食肆裡,再讓他點菜便是。
沒走多久就到了地方。
南陽府還在恢複期間,因而此時來外頭用飯的人也並不怎麼多,掃一眼過去,約莫隻有兩三桌人。
這府城這麼大,也不是每個人都認識沈伯文這個知府大人的,因著這家食肆的飯菜味道不錯,他帶著顧廷安來了好幾次,倒是也沒人把他們認出來。
用完飯後,他們二人從食肆中出來,往回去的方向走,步伐並不怎麼快,反倒還有點慢悠悠的。
對此沈伯文很有話說,畢竟吃飽飯,不適合劇烈運動,散散步倒是可以。
南陽府的春日,不冷也不熱,正好適合在外散步透氣。
二人閒聊著往回走,迎麵走過來一個貨郎,扁擔兩頭挑著貨物。
從食肆出來的這條街並不怎麼寬敞,沈伯文見狀,自覺地往邊上讓了讓,顧廷安亦是如此。
然而就在貨郎將要路過他們的時候,許是因為雙手都在忙著的原因,忽然沒有遮擋地咳了起來。
沈伯文下意識屏住呼吸,用袖子掩住口鼻,拉著顧廷安往後退了好幾步,同貨郎保持距離。
等那人過去之後,他們二人走出這條街。
顧廷安皺了皺眉,不解地道:“最近染上風寒的人似乎多起來了……”
他話音剛落,沈伯文頓覺不對,不由得讓他細細道來。
顧廷安便從自己前段時間發現的第一個咳得十分厲害的人說起,然後說到最近在街上也看到過幾次類似的情況,一旁的老仆亦附和了幾句。
聽罷,沈伯文心下便是一沉,預感到這絕對不正常,咳嗽常見,可到了在街上都能看到好幾次這樣的情況,顯然不常見。
他轉過頭,對唐闊吩咐道:“去一趟醫館,尋裡頭的大夫打聽打聽,近來這樣的人多不多?”
唐闊應了一聲,連忙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早上好~下午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