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正在被診脈的病患認出了他,麵上頓時有了神采,目光灼灼地看著他,脫口而出喚道:“沈大人!”
這一聲出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李老大夫都發現他過來了。
不等他們起身,沈伯文便擺了擺手,原本清潤的聲音透過口罩傳出來有點悶:“不必行禮,諸位繼續便是。”
大夫們這才放心下來,繼續專心致誌地診脈。
人群的最後方,閻師爺就站在靠近門口的地方,遠遠地瞧著裡麵的情景,眼中不由得透出幾分疑惑之色。
忽然有人從後麵拍了拍他的肩膀,嚇得他頓時一個激靈。
魯師爺調侃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老閻啊,你膽子什麼時候這麼小了?”
“像你這樣突然動作,是個人都會被嚇到。”閻師爺沒好氣地道。
“我說的不是這事兒。”魯師爺捋著胡子從他身後繞到身前,慢吞吞地道:“我是說,你這個位置,離病患們還有相當遠的一段距離,至於怕成這樣一點兒都不敢往前走嗎?”
閻師爺心頭登時猛地一跳。
片刻之後,才若無其事地點著頭道:“我一貫膽子不大,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麼?”
魯師爺聽罷,反思了片刻,想不明白,乾脆就不想了,好像怕這種事,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能強求,他便不再開口,自己往前去了。
前方,沈伯文安靜地看了會兒李老大夫他們診脈的過程,便悄無聲息地走開了。
畢竟自己一直站在這兒,也是給他們的壓力。
而且是不必要的壓力。
他索性走到病患那邊,同樣是隔著一米的距離,用不打擾到大夫們的音量,輕聲詢問起來病患們最近的感受,以及是不是有什麼彆的訴求。
可能其他人,包括自己的下屬會認為自己是在裝樣子,親身實地地專門跑過來,就為了跟病患們說上幾句話,沒有朝廷官員的樣子。
但沈伯文其實並不在乎。
他隻要自己清楚這樣是有意義的就好。
……
一直到大夫們診脈結束,沈伯文基本上也同大部分病患們說過話了,病患們被帶回房。
院內的氣氛都是一片祥和。
還有不少病患在離開前朝著沈伯文遠遠地躬身道謝。
——這些都是很有可能被治愈的。
沈伯文留在後麵,讓大夫們先出了門,他們還要回去根據這些脈案,再探討一番,時間耽擱不得,不好浪費在無謂的寒暄上麵。
魯師爺就跟在沈伯文身邊,陪著他慢吞吞地從裡麵走了出來。
自然而然地就瞧見了依然站在大門邊上的閻師爺,魯師爺眯了眯眼睛,心道自己看錯了,怎麼覺著老閻看著大人的目光好像有點兒發愣呢?
他忍不住叫了他一聲:“老閻!”
聲音稍微有點兒大。
閻師爺頓時回過神來,隨即便故作淡定地掩飾方才的神色:“怎麼了?”
還問我怎麼了?是你怎麼了才對吧?
魯師爺剛準備這麼說,就聽見自己身前的大人忽然開了口。
聲音平靜無波:“你是不是很失望?”
魯師爺:“……啊?”
然而沈伯文這句話卻並不是對著他說的,而是前方的閻師爺。
閻師爺聞言,登時腦子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地愣在了原地。
旋即便裝傻充愣起來,疑惑地“啊”了一聲,然後道:“大人您在說什麼呢?屬下怎麼聽不懂。”
沈伯文雙手負在身後,腰帶勾勒出挺拔的身姿,他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垂眸地看對方。
閻師爺還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
場麵安靜了好一會兒。
半晌之後,沈伯文才淡淡地道:“混在病患裡麵的那個人,昨晚就已經被抓了。”
這句話像是一道從天而降的驚雷劈在了閻師爺的頭上,他登時手腳冰涼,呆若木雞。
他嘴唇動了動,似是想說什麼。
然而沈伯文此時卻不想再同他說話了,招了招手,將候在不遠處的衙役叫過來。
“將閻昌肅拿下,送入府衙大牢。”
這兩個上前來的衙役顯然是提前得到了要抓人的囑咐,手裡都帶著捆人用的麻繩,不過眼中還是帶著驚訝。
原本隻知道是要抓人,還當是抓準備鬨事的病患呢,怎麼都沒想到,居然是抓這位閻師爺?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送上~
ps.關於藥性的部分是胡說八道的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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