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驍隻有七歲,卻因智商高在讀小學四年級。
這一點,和杜喬上輩子很像。
當年杜喬讀書時,就沒少挨同班同學欺負,他們仗著比自己年齡大,總是愛逗弄她,在沒有家人關懷的情況下,就隻能默默忍受,直到忍無可忍才選擇反擊。
在她看來,霍驍就是忍無可忍了。
李老師見杜喬不像是在開玩笑,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但懼於她是首長親戚也不敢多說什麼。
“老師,咱們什麼時候去教室?這事最好速戰速決,彆耽誤了霍驍正常上課。”
這節是勞動課,班裡的學生們都在學習鉤花。
距離下課還有十分鐘時間,為了防止課後跑掉幾個曾惹事的學生,杜喬催促著,和李老師提前去教室外麵等候。
如今話已說出口,就算李老師不想挨個調查都不行,她木著一張臉,決定等司令康複後一定要去家訪,到時候好好跟司令說說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親戚。
隨著下課鈴聲響起,人走進了四年一班的教室。李老師走上講台,用粉筆擦使勁兒敲了敲黑板,揚聲說道:“同學們,下課都先彆走,老師想占用幾分鐘時間調查一些事!男生站左邊女生站右邊,現在開始行動!”
整個教室十多個學生皆是一愣,在看到李老師身後的霍驍時,又都多了幾分了然。
十一歲看似懵懂的年紀,其實很多東西都是懂的。
這時,杜喬忽然走出來提出自己的建議,“老師,不如這樣分吧,被霍驍咬過的孩子站左邊,沒被咬過的站右邊,這樣一目了然不是更好?”
“……”李老師再一次心口發悶,但也同意了這種分法。
這下,學生們的分站速度要比剛剛慢了許多,還有幾個男同學開始交頭接耳。
杜喬見狀隻是催促老師,“能讓他們加快速度嗎?再磨蹭下去,就要上下一節課了。”
“霍驍小姨,您彆著急,他們還隻是孩子,行動慢一點也正常。”
又過了分鐘,兩排隊伍才分好。
被霍驍咬過的有個男生,他們閃躲著杜喬的目光,看著都挺乖巧。
李老師走到他們麵前,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問:“你們能說說之前霍驍咬人的經過嗎?那位女同誌是霍驍的親人,她想知道當時情況是什麼樣的?”
幾個男生不約而同地保持沉默,李老師以為他們是害怕霍驍的背景,便輕聲鼓勵道:“你們實話實說就行,一切後果有老師幫你們擔著。”
聽到她的保證,終於有個男孩舉起了手,“我來說,霍驍咬我是因為有一次我不小心動了他書本,我都和他道歉了,他還咬我。”
見有人出聲了,其他兩個男孩也紛紛表示之前隻是發生一點小事就被咬了,個個都很委屈。
李老師詢問過後看向杜喬,那表情仿佛在說:你看吧?他就是個愛咬人的孩子。
杜喬懶理她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而是轉身問向霍驍,“你書包呢?拿過來給我。”
霍驍不知道她要乾嘛,但還是乖乖把身上的軍色挎包遞了過去,杜喬接過書包找出他的書本,當著所有師生的麵,開始翻閱起來。
她越翻看臉色越黑,最後把某一頁放到李老師的眼皮子底下。
“你看看吧,上麵的字跡你應該認識吧?這就是那位同學說的,隻是不小心動了他的書本?”
李老師拿起書,待看清上麵的字後瞬間變了臉色,緊接著她又往後翻了好幾頁,那不堪入目的詞句讓她更加無地自容。
雖然很多字都已經被橡皮擦掉了,但印跡還在,就像心靈一樣,哪怕受傷被治愈,仍有疤痕。
“霍驍小姨,對不起。這事我真的不知道……”
想到霍驍看到那些話所帶來的傷害,杜喬恨不得揍他們一頓。此時她火力全開,看這個不作為的老師極不順眼,“道歉有用嗎?這應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難道你真的毫無察覺?”
什麼掃把星、克父克母克爺爺,這種話怎麼可以和一個七歲小孩說?
尤其他爺爺剛從鬼門關裡走一圈,這讓孩子怎麼麵對爺爺?他有可能真會信了這些話,覺得自己是個不詳的人!
他們被霍驍咬,活該!
李老師自知理虧,連忙為自己辯解,“我真的沒察覺到,如果知道是這樣,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霍驍挨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