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喬見他這副德行,忍不住偷笑。
到了白天,兩人先把孩子送到楊春梅那裡再去上班。
孫繁琛也是喜歡孩子的人,他給兩個崽崽每人發一套蠟筆,教他們畫魚缸裡鯉魚。
曾經的小鯉魚已經長成大鯉魚,兩個崽畫得格外認真。楊春梅則坐在他們身邊,一邊縫補衣服一邊笑嗬嗬地看著他們畫畫……
此時,在家屬院裡的高家。
杜月溪先是看了一眼手表,然後開始擺弄渾身濕漉漉的孩子。
她眼淚圍著眼圈轉,終於忍不住吼道:“你們這麼多人都看不住一個孩子嗎?幸虧我發現及時,不然甜甜就淹死在水缸裡了!”
高母也心疼孫女,但聽她這麼說立馬就不樂意了,“我這身體下不了床,高軍去買豆腐還沒回來,你老姨在幫我洗衣服。你看誰閒著了?就隻有你,吃口飯磨磨唧唧,到現在也沒吃完,孩子掉缸裡了才聽見動靜,你這個媽咋當的?!”
杜月溪被懟得喉嚨一梗,心裡就更委屈了,她從早上睜開眼睛就開始乾活,好不容易吃口飯還被說磨嘰?
就算是牲口也該有個喘氣的時間吧?
她醞著氣,給孩子換好乾爽的衣服,便抱著孩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家門。
任憑高母怎麼叫喊都沒用,等高老姨和高軍知道時,人早就走沒影了。
孩子被剛剛那一嚇,到現在還有些驚魂未定,杜月溪隻能帶她去醫院檢查一下。
這種情況應該怎麼掛號,又去哪一科她全都不清楚。
於是拐了個彎敲響蔣家大門,想求助於蔣衛。
看到門外來人,蔣衛簡直要氣笑了,“你有事?”
杜月溪能明顯感覺到對方的冷漠,但她不敢多想,選擇繼續自欺欺人,“蔣團長,我孩子剛剛掉水缸裡了,請問您能帶我去趟醫院嗎?”
“高軍呢?”
“他出去買東西沒回來。”
看向窩在她懷裡的女童,蔣衛想也沒想直接拒絕,“我沒空,我會給醫院打個電話,你現在過去吧。”
“那,那謝謝你。”杜月溪沒再耽誤時間,道謝後便轉身離開,等到了醫院提到蔣衛的名字,工作人員告訴她應該掛哪一科,讓她去掛號。
這讓杜月溪不由得一怔,“我還需要掛號?”
工作人員白她一眼,語氣不太客氣,“你咋的?就算首長來了也得先掛號。”
她委屈地癟癟嘴,從兜裡掏出幾毛錢去了掛號處。
等孩子做完檢查一切正常,她才算放心。
正巧這時秦紹延在走廊裡路過,杜月溪趕緊抱著孩子追了過去。
“妹夫,你等一下!”
秦紹延聞聲轉過身,蹙了下眉。
見他沒說話,她自顧自地問:“我聽說春梅姨結婚了?是這樣嗎?”
“嗯。”
聽到這個答案,杜月溪的心裡頗不是滋味,她爸還在沈城等著和好如初呢,楊春梅怎麼能說嫁人就嫁人?
那麼大歲數了,也不嫌丟人!
這下讓她怎麼跟她爸交待?如果讓她爸知道這事,自己非要挨罵不可!
想到身邊這一籮筐的破事,她隻覺得無比心累。
*
日子一天天過去,眨眼之間已到月末。
為了讓楊春梅和孫繁琛過上二人世界,每到周末杜喬都會自己帶娃,有霍驍那幾個孩子作幫手,娃還是很好帶的。
大家來到金沙灘挖沙子,一玩就是小半天。
在沙灘的另一邊,文工團正在排練節目。
最近他們將有大動作,好像是要拍什麼歌舞劇?大榕樹下的人們議論最多的就是這件事。
杜喬對這些不感興趣,也就沒帶孩子們去湊熱鬨。
就在這時,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楊蕾”,這讓她微微挑眉,之前曾聽汪婷婷說過楊蕾會在今年回島,這是已經回來了?
好奇心也隻是一瞬,杜喬沒有轉頭看,全當無事發生。
而站在不遠處的楊蕾也看到了她,憶起曾經受過的屈辱,在訓練暫停休息時,便趾高氣昂地走了過去。
杜喬聽到動靜抬頭,眼底劃過一抹興味。
秉承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她沒說一句話,倒是楊蕾的休息時間有限,隻能先開口,“一年多不見,你好像胖了。”
杜喬的身材比例很完美,如果非說哪裡胖,那就是胸部偏胖。看著對方那麻杆身材,她笑吟吟地回道:“確實沒你瘦,看起來營養不良的樣子。”
論起打嘴仗,至今為止沒人能贏她。
“嘖,你印堂發黑兩眼無光,最近是不是壞事做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