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杜月溪鼓起勇氣重新望向他,“這幾天高軍是不是找過你?”
“嗯。”
聽他承認了,她有些心急,“你知道我倆要離婚的事?”
“知道,聽他說的。”
杜月溪的心不斷往下沉,“那你同意我們離婚?”
聽她這樣問,蔣衛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你們兩口子離婚關我什麼事啊?為什麼非讓我同意啊?”
“我,我不想離婚,你能不能幫幫我?”她眼底劃過一抹哀傷,很希望對方能像以前那樣對自己有求必應。
“我怎麼幫你?高軍是個有思想的人而不是木偶,這種事我也沒辦法。”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杜月溪便知道自己再央求也沒用。
臨走之前,她問了蔣衛最後一個問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假冒的?”
蔣衛收斂笑意,牙根咬得死緊,“你應該慶幸我是個軍人,不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希望你以後少在我麵前晃悠,不然你有可能比現在過得還慘。”
杜月溪腦袋嗡得一下,瞬間門明白也許某些事情並不是偶然,就算不和高軍離婚,她也不會有好結果。
回去之後,她痛快同意離婚,孩子由高軍撫養。
這讓杜孟義很不理解,他比當事人都急,“你咋能離婚呢?這要是傳出去不得被吐沫星子淹死?我跟高軍說說,你倆彆離了。”
“爸,沒用的,我現在隻想儘快離開這裡,咱們回沈城吧。”
“不行,我還得找楊春梅算賬呢!還有你不能離婚!”
“你彆再惹麻煩了,你鬥不過的。”就算沒有秦紹延,杜喬還有蔣衛護著,他們根本得罪不起。
杜月溪簡單說明原因,杜孟義愣怔在那裡沒話說了。
不久之後,家屬院裡傳出高軍離婚的消息,而杜月溪在離婚之後便帶著杜孟義離開了海島……
*
時間門像是一列火車,穩步前行著。
最近幾天,秦紹延很焦灼。
雖然他沒說,但杜喬還是敏銳地感覺到了。她以為他是因為受傷才會如此,於是變著花樣給他做骨頭湯,紅燒排骨,醬大骨頭。
天天吃這些,全家人愣是胖了好幾斤,但這依然沒讓男人開心。
5月26這一天。
秦紹延起床後一直盯著杜喬看,直把她看得心裡發毛,於是坐到炕沿邊想要和他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你這幾天到底怎麼了?是因為手傷嗎?”
“不是。”秦紹延撓了兩下頭發,忽然問:“你今天能請假嗎?我想讓你在家陪我。”
老乾部人設突變粘人精,這讓杜喬很不適應,“怎麼?你為什麼非讓我陪你?”
“就是這兩天手腕不舒服,心情鬱悶,想看到你。”
這麼肉麻的話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杜喬摸了摸手臂,有些搞不明白他唱得是哪一出,“我如果請假,年末的滿勤獎勵就沒了。”
“沒事,咱家不缺錢。”
難得見他耍小性子,杜喬終於決定成全他一次,今天不上班啦!
見她答應下來,秦紹延默默鬆了口氣。
前幾天他又做了那個關於上輩子的夢,很多細節在夢中重新展現。
就比如妻子的死亡時間門是5月26日。明明現在已經是1977年,按理說妻子的去世時間門早已過去,可為什麼這個夢還要作出提醒?
他總覺得這是預警,讓他不敢掉以輕心。
無論怎樣,他都要竭儘全力避開今天,隻有她在自己身邊,他才能安心。
不用上班的日子也不是很清閒,杜喬找來練習冊開始刷題,秦紹延坐在一旁看著並不覺得枯燥乏味。
“你要不要去陪孩子們玩會兒?”杜喬放下手裡的鉛筆,頗為無奈,有他在,她根本沒辦法集中精力。
“我打擾到你了?”
杜喬回以他一記自行領悟的眼神,那意思是:你說呢?
可男人像是沒領悟到,依然坐在那裡不打算離開。
“不如我給你出幾道題怎麼樣?這些習題你已經複習兩遍了,再看應該很無聊。”
見他終於提了一個好主意,杜喬連連點頭,“好啊,我正愁找不到題做呢,你等下,我給你找本信紙。”
秦紹延靜靜地看著她,隻希望這一天能快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