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夕禾的眼中似乎沒有對此奇珍異寶的垂涎和留念。
眼眸清澈,似乎有些許暗淡,沒有邀功的熱切,更像是在為這些死去受傷的昆侖弟子默哀。
這株涅槃草上,染了太多的血。
多少奇珍異寶又是一樣的呢?
或許有找到的運,卻沒有擁有的命,可憐可歎。
裴夕禾想到此處,不由得有些感慨世事無常。
所以她有些東西,她拚命地想要去爭取,拚命地想要把握在手中。
不讓自己的命被無常所擺弄,而是牢牢握在掌心。
雲嬋衣被她眼中的悲憂和堅韌之色打動了,眼中浮現出幾分柔和之色。
“辛苦你了。”
裴夕禾一下子回神,心思瞬息流轉,明悟了雲嬋衣的態度為何如此柔和。
她垂下眼眸,借勢而為。
眼底浮現出了幾分對於雲嬋衣的敬佩和仰慕,又是似乎因為她的態度多了幾分不知所措。
雲嬋衣眼底笑意更濃了些。
她接過來裴夕禾手中的墨玉盒子,然後靈力傳送著聲音。
“這鳳凰涅槃草將會由我上繳宗門,所得貢獻點和資源獎勵,由我們平分!”
這沒有任何一個人反對。
畢竟已經是最公正的處置了。
雲嬋衣接著說。
“現在,我們修整半日,接著繼續探索大羅天宗。”
剛剛的恐怖爆炸,就是昆侖兩三百人弟子聯手起陣,才勉強維護。
而剛剛在場的天幽門弟子?
早就死絕了。
在幽明子還沒自爆前逃出了幾個天幽門修士。
雲嬋衣自然是派出了保存實力還不錯的昆侖弟子追殺而去。
之前是天幽門圍殺昆侖弟子,如今也就是圍殺追捕,可是獵人和獵物換了個位置。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這就是風水輪流轉,報應不爽。
雲嬋衣打開了墨玉盒子。
九片朱紅如玉的葉片閃著火焰神光,不愧是鳳凰涅槃草。
她抹去了裴夕禾打的術法禁製,換了個玉瓶盛放。
再打上了繁雜的封印手印。
明顯這涅槃草的所有氣息都被全部封鎖住了。
這玉瓶的品質極高,甚至已經算得上八品珍寶。
如此一來才能最大程度保留藥效。
她笑了笑。
對著裴夕禾說道。
“那存此涅槃草的壇子也不是凡物,就歸你了。”
裴夕禾連忙道謝。
那壇子上設了大羅天宗的禁製,隻能拔出了涅槃草,壇子才能移動。
否則你拿不走涅槃草,也搬不走壇子。
那壇子其中藏著神秘的紫色液體,甚至有那滴血滴。
恐怕雲嬋衣也沒意識到它的真正價值。
裴夕禾自然微笑著開口。
“多謝師姐。”
雲嬋衣收了玉瓶。
“你是?外門弟子,叫什麼名字?”
裴夕禾身上沒有昆侖闕靈力,這是可以輕易感應出來的。
裴夕禾壓下心底的激動。
還沒開口,雲嬋衣卻是接著說。
“你耳朵上的那靈器損壞了,恐怕現在築基初期都能看出你在遮掩相貌,不如摘下。”
裴夕禾下意識摸到了耳垂上的千麵釘。
果然原本光滑的耳釘表麵上,摸到了數道裂痕,刺手無比。
她心底輕歎了口氣。
自己的身上法衣其實也破損了好些部分,還好她穿了很多件,如今看起來隻是破破爛爛。
“謝謝師姐提醒,還請師姐見諒。”
她輕聲說道。
然後取下了千麵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