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曾掩飾容顏,姿容極盛,一身的灰色道袍也沒遮掩其半分。
走在路上,也偶爾碰見了幾個築基弟子。
他們瞧見裴夕禾也是目露出了驚豔之色。
但又飛速地變換了神情,不發一言地離開。
裴夕禾並不驚訝。
她剛入內門搖光峰,又是顏色無雙。
聯想到最近的傳聞,很容易就聯想到裴夕禾。
聰明人不在少數。
她流言甚囂,必然被人針對。
為了明哲保身,也不會和她靠近。
她一路通行,終於碰上了兩個不太長眼的弟子,小聲議論。
裴夕禾理也不理,直接走過。
“果然如傳言一般,高傲的很,不就是長了張好臉蛋。”
“行了,被說了,叫她聽見了。”
“聽見又如何?區區一個三靈根,以為入了冰心仙君的眼就自視甚高?”
裴夕禾停下了腳步。
瞧向了那兩個女弟子。
她們瞧上去也二十出頭的年紀,修者容顏衰老遠遠慢於凡人。
都在築基後期。
她們瞧見裴夕禾望了過來。
一個剛剛勸的人麵色有些訕訕,另一個卻是眉宇間帶著幾分傲色。
“瞧我做什麼,自己不就是那副樣子,莫非真把自己當作天仙了?”
裴夕禾笑了。
“沒辦法,天生我一副好相貌,和一些倭瓜臉比起來,我可不就是天仙嗎?”
那被裴夕禾稱作倭瓜臉的女弟子叫做張如靈。
修仙雖然讓她五官細膩潔白,可是改不了臉型。
額頭較窄,兩腮偏大,可不就是個倭瓜?
裴夕禾可不覺得樣貌攻擊有什麼不對。
她既然說自己是天仙,那就坦蕩接受了。
算這個倭瓜有眼光。
“你可真有眼光。”
裴夕禾麵帶輕笑,容色之盛,就是張如靈都說不出半個醜字。
她身旁的另一個女弟子名叫周嬌。
周嬌麵色微變,對著裴夕禾說道。
“這位師妹,我們觀你尚未修煉昆侖闕,想必是才剛入內門,何必如此口舌之利,咄咄逼人?”
“啊,師姐莫非是以為我在說你身旁這位師姐?那可冤枉師妹了,我可從未有過這樣的念頭,難道師姐?”
張如靈一下子麵色更難看了些。
這不就是說周嬌也將她當做倭瓜臉?雖然心裡清楚,可是終究不好受。
周嬌麵色也是沉了幾分。
“你!”
“牙尖嘴利。”
周嬌瞧出了裴夕禾不好招惹,終究還是忍下了怒氣。
裴夕禾往日柔以待人,時刻保持著一副玲瓏姿態。
可是那是能帶給她便利的情況下。
有利可圖,她不介意多耗心神。
可如今她清楚知曉無論如何表現,這些人先入為主早就對自己生出了惡感。
一己之力難改眾口,而且心中起了離開的打算。
那為何要委屈自己,成全彆人?
她很少如此咄咄,卻覺得極暢快。
張如靈氣得麵色頗為漲紅,周嬌也是麵色頗為黑沉。
裴夕禾笑得越發燦爛,像是夏日驕陽耀眼。
“所以啊,如果真看不慣我,我們便去比試台一試真假,若不願,就少嘀咕彆人。”
張如靈冷哼,眼中帶了厲光。
“你當我不敢!”
區區築基中期,自己可是七境。
裴夕禾怎麼敢挑釁自己的?
裴夕禾唇角的弧度更深了些,眼中有幾分幽芒。
“你自可去打聽我剛剛參加的內門考核,我連斬兩個築基大圓滿,我亦是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