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成越生來就是天之驕子。
雖是藺家三房兒子,但因堂弟藺成墨天生癡傻,他一直被當做藺家繼承人看待。
整個燕城,一直都捧著他,無人敢得罪他。
溫蘇蘇,與那些人,格外不同。
屋內璀璨吊燈落下層層光暈,映在藺成越臉上,他五官立體,在燈光下格外好看。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優勢,勾唇緩緩一笑,擺出最完美角度。
“到你麵前,我一點都不自信。”他輕聲說,“我隻是個普普通通男人罷了。”
“如果你願意答應我邀請,我可以為你包場,隻有我們兩個人……”
溫蘇蘇扯了扯嘴角。
她果斷拒絕藺成越,“我不去,你找彆人吧。”
藺成越一把擒住她手腕,喊她名字,“蘇蘇……”
溫蘇蘇驟然揚眉,看了眼自己手腕,眼底掠過一絲不悅,眉宇間戾氣陡生。
藺成越尚未察覺。
溫蘇蘇膝蓋,已經狠狠地頂在他腹部。
用儘全力一擊。
藺成越臉煞白,疼地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
那是疼痛到了極點時,神經反應過不來了。
溫蘇蘇掰開他手腕,離遠一點,嫌惡地皺起眉頭。
“離我遠點,不然下次我打沒這麼輕!”
藺成越神經從麻痹中緩過來,疼地當場“嘶”一聲。
捂住肚子,蹲在地上動彈不得。
溫家人嚇了一跳,溫明瀾連忙衝上去扶住他,“成越哥哥。”
她嚇壞了,“成越哥哥,你彆嚇我……”
溫明瀾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看向溫蘇蘇,指責她:“你怎麼能這麼對成越哥哥?”
溫蘇蘇驚得當場沉默。
許久後,問她:“你腦子沒病吧?他當著你麵勾搭彆異性,你特麼……”
除了腦子有病,溫蘇蘇找不到合適形容詞,半晌搖了搖頭,“算了,我無法理解你們感情,算我輸。”
孟悅如深深吸了口氣,盯著溫蘇蘇質問:“你知道他是誰嗎?”
“藺成越。”溫蘇蘇答,“怎麼?”
“那你還敢下手?”
“毛手毛腳登徒子,難道不該挨打嗎?我管他是誰?”溫蘇蘇慢悠悠開口,“再說,我下手有分寸,他不是沒死嗎?”
“你有什麼分寸?他你都敢打……”
“我為什麼不敢?”溫蘇蘇格外驚奇。
“你懂什麼!”孟悅如咬牙,“你根本不知道……”
“我明白你意思。”溫蘇蘇打斷她,淡淡開口,“你不用怕得罪藺家,藺成墨現在成了正常人,他才是藺家將來繼承人。”
“至於眼前這位……”溫蘇蘇不屑冷笑,“棄子罷了。”
藺成越那張俊美臉,終於染上一層寒霜。
是,溫蘇蘇說沒錯,他隻是個棄子。
有了藺成墨,藺家便無人在意他。
可是,至今也無人敢真在他麵前說出這種話,敢揭穿他處境。
他們仍舊在虛偽地奉承他,在他麵前自欺欺人,好像對藺家事情一無所知。
亦或者還有一部分人,當著他麵憐憫他,背地裡就開始嘲笑。
隻有溫蘇蘇,和他們全都不一樣。
她沒有因為藺家而對他有好臉色,也不曾因為失去藺家而憐憫他,她如此高高在上,像是神女。
見慣豪門表麵一套背後一套,她如此特殊,讓人心動。
藺成越望著溫蘇蘇,眼底浮現一抹癡迷。
溫蘇蘇對上他眼睛,霎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搓了搓手臂,往後挪了挪,不由得問:“你有病吧!”
藺成越望著他,“是,我有病,相思病。”
他推開身邊溫明瀾,深情望著溫蘇蘇,“蘇蘇……”
“蘇蘇,我喜歡你。”
溫蘇蘇往後躲了躲,搓了搓手臂上此起彼伏雞皮疙瘩,滿心茫然。
她覺得自己碰見了克星。
上輩子怎麼沒發現,藺成越這丫還有抖m傾向?這人腦子沒問題吧?
她看一眼溫明瀾。
溫明瀾剛才被藺成越推倒在地上,一直沒起來,隻傷心欲絕地望著藺成越,眼睛裡全是不可置信。
臉上,有著無儘哀傷。
好似無法想象,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