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魔尊不能連這點心胸都沒有吧?”溫蘇蘇睜著眼與他對視, “我聽說魔尊大人一向高山仰止,心寬似海……”
給人戴高帽姿態,無比熟練。
比剛才何晉, 更熟練。
然而藺成墨卻是個不按套路出牌, 他冷颼颼側目, “本尊一向小心眼,心胸狹隘。”
說著, 他捏了捏拳頭,雲淡風輕地瞥溫蘇蘇一眼。
“你年紀小,許是不曾聽聞本尊戰績。數千年前,有人扯斷本尊一根頭發, 本尊就殺了他全家。”
他語氣陰森森,想嚇唬人。
“哦。”溫蘇蘇慢悠悠應了聲,沒有分豪畏懼, “可現在不是修仙界, 殺人犯法, 不太合適吧。”
藺成墨這殺人全家話, 她不太信。
要真是凶殘殘暴人,何必張口閉口就是“數千年前”,難道這幾千年內,您老人家都沒有什麼能拿出來說嘴戰績嗎?
指不定就是瞎編。
這人真是有毛病,為了維護魔尊地位, 什麼屁話都敢往外吹。
藺成墨瞪她:“都說了本尊不怕!你能不能認真點!”
溫蘇蘇無奈, “什麼才叫認真?”
“說幾句好聽, 本尊就放過你。”
“可我不會啊……”
“那就殺了你!”
行, 這你逼我。
溫蘇蘇認真地看著他, 用力點頭。
“魔尊大人您戰無不勝, 文成武德,千秋萬代,一統江湖,自然無所畏懼,小女子真是羨慕不已,敬佩至極。”
藺成墨被她拍馬屁拍十分舒暢,臉色緩和。
“看在你如此知情識趣份上,本尊放你一馬,今天先不殺你。”
溫蘇蘇翻了個白眼。
藺成墨揮了揮手,“走吧,這件事就算了,以後記得給本尊上供。”
上供,上你個頭。
我們現代社會信仰馬克思主義,隻給祖宗牌位上供。
溫蘇蘇懶得理他,轉身就走。
然而剛走了兩步,溫蘇蘇猝然回神,有些奇怪地扭頭問他。
“不對啊,我元嬰天劫與你有什麼關係?你遠在魔界,我身在劍宗,怎麼也劈不到你頭上吧?”
劍宗與魔界有千萬裡之遙。
就算是按照科學速度計算,這麼一道天雷,從天玄劍宗劈到魔界,也該損耗完了。
沒聽說華國一個雷,把身在美國人給劈死。
藺成墨微愣,耳根悄然泛起一絲紅痕。
他惱羞成怒,封口三連,“跟你沒關係!管那麼多!閉嘴!”
溫蘇蘇微微眯眼:“你不會去劍宗了吧?”
“去便去了,久聞天玄劍宗明月仙子國色天香,有嫦娥之貌,本尊心有好奇,去看看不行嗎?”
明月仙子……是誰?
溫蘇蘇茫然片刻,著實想不起來天玄劍宗有這號人,然而看藺成墨信誓旦旦模樣,她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自己記憶出了錯。
她張口欲問。
藺成墨揮手趕她:“問什麼問,趕緊走,本尊看見你就心煩。”
溫蘇蘇看著他閃躲眼神,沉默片刻,心思通明。
瞎編吧,神特麼明月仙子,天玄劍宗哪有人自稱仙子?
這人不一定是去乾什麼壞事。
大概還沒做成,否則現在該炫耀了。
溫蘇蘇撇了撇嘴,轉身走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活該!
藺成越回來時,就隻剩下藺成墨一個人,他抬了抬眉:“蘇蘇呢?”
“走了。”藺成墨淡淡開口。
藺成越有些失望,深深歎了口氣。
藺成墨抬眼:“你喜歡她?”
“她很不一樣。”藺成越說含蓄,“跟外麵女人,不一樣。”
藺成墨十分有義氣地拍拍她肩膀,“下次我再把她喊來。”
藺成越搖搖頭。
沒有那麼容易。溫蘇蘇脾氣,可不是好惹。
他收回思緒,看向藺成墨:“你們聊了什麼?”
藺成墨想了想,挑了能說,“她誇我,戰無不勝,文成武德,千秋萬代,一統江湖。”
藺成越:“什麼?”
他茫然片刻,實在忍不住,“噗嗤”笑出聲,單手捂著肚子,靠在旁邊狂笑。
很快,笑眼淚都出來了。
掙紮著問藺成墨:“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誇我厲害意思。”
“哈哈哈哈哈……”
藺成墨冷冷看著他,“笑夠了嗎!”
“沒有……哈哈哈哈……”
不知道過了多久,藺成越好不容易收住笑,拍拍他肩膀,“好弟弟,回家哥帶你看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