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的房間挨著。二樓,兩扇門同時傳來“啪”地關門聲,像是在相互較勁。
樓下一陣寂靜。
許久後,孟悅如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怒氣和寒意交織,“她什麼意思?”
“她想和明深搶家產?她配嗎?”
溫江誠語氣平靜。
“按照法律規定,兒子和女兒的繼承權是一樣的。”
他看了一眼溫明瀾,驀然明白,為什麼溫蘇蘇一定要讓他們,把溫明瀾的戶口遷回親生父母名下。
他們夫妻對溫明瀾的收養是不正規的。
將她送回去,就等於否認了親子關係。
從那時起,溫明瀾徹底喪失對溫家財產的繼承權。
而他們卻沒有察覺到她的目的。
甚至隻覺得,溫蘇蘇是在羞辱溫明瀾。
溫江誠眼神盯著虛空,沒有定點,腦海一片茫然。
孟悅如還在發瘋。
“誰家財產是給女兒繼承的?早晚要嫁出去的賠錢貨,憑什麼把家產給她!”
“給她一點股份當嫁妝就夠對得起她了,她憑什麼和明深奪家產!明深才是溫家的長孫!”
“哪有人放著長孫不管,去管孫女的?”
“你去找你爸說,咱們家錢都是明深的,一分也不能給溫蘇蘇!”
溫江誠沒說話。
父親又哪裡會聽他的話呢?
他又看一眼溫明瀾。
溫明瀾此刻死死盯著樓上,眼睛裡冒火,沒有偽裝成平常溫柔的模樣。
溫江誠隻覺得可笑。
溫明瀾至今還想著和蘇蘇爭寵奪愛,想著奪得父母兄長的重視,以後在溫家站穩腳跟。
她從來沒有想過,依靠自己走出一片天。
從小到大,她從沒給自己打算過。隻懂得要漂亮衣服,要華貴的首飾,要各種各樣的東西。
從沒想過給自己攢一點依靠。
她和蘇蘇,天生就不是一種人。
她比不上蘇蘇。
溫江誠閉目,心底無儘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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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溫爺爺的金口律令,第二天溫
明深就西裝革履,去了溫氏上班。
而溫蘇蘇則和溫明瀾一起去上學。
走前,溫蘇蘇對著溫明深一笑。
“哥哥,下午見。”
她其實已經好久不怎麼理會溫家人。
孟悅如和溫明瀾被她忽視的徹徹底底,隨便就能打壓的支離破碎,不值得費神。
溫明深回來後,像是突然激發了她的鬥誌。
溫明深同樣笑笑。
“好好學習,下午見。”
溫明瀾看著這兄友妹恭的場景,手裡的書包帶著,被越攥越緊,糾結在一起。
她的心,像是被一雙大手緊緊地攥住,有點微微的疼,有點發緊,還有無儘的酸澀。
哥哥說:“我就這一個妹妹,不疼她疼誰。”
哥哥還說,“好好學習,下午見。”
她明知這都是假話,卻還是忍不住難過。
人在緊張下說的話,往往更真實。
溫明深不喜歡溫蘇蘇是真的。
可他的的確確認為,隻有溫蘇蘇,才是他唯一的妹妹。
至於他溫明瀾……好像是他們家的寵物,他對她好,也能對她不好。
她乖巧懂事,他就喜歡她。
如果她敢和溫蘇蘇一樣頂撞他,或許在溫家待不下去三天。
同樣是妹妹,她到底哪裡不如溫蘇蘇?
溫明瀾咽下口中的酸澀,勉強一笑:“哥哥再見。”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