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後,孟悅如疲倦地坐在沙發上,端著保姆遞過來的醒酒茶,一口一口喝著。
神色疲倦。
溫蘇蘇看著她,驟然笑問,“媽媽,你有沒有討厭的人?”
孟悅如臉色微冷,“啪”一聲將玻璃杯重重放在桌子上,冷淡開口:“跟你沒關係。”
她似乎是想起不好的記憶,臉色陰沉如雪天,冷冰冰看著溫蘇蘇,“你想乾什麼?”
測敏成功。
看來,這的確是她心中的痛點。
溫蘇蘇漂亮的眉眼染上一層笑意。她垂眸看著孟悅如,突然抬手拍拍她的肩膀,“多喝兩口。”
再過兩天,等你的好妹妹回來,你就沒這麼好的心情了。
孟悅如嫌棄地拍開她的手,眉頭一豎,厭惡地挪開身子。
溫蘇蘇不以為意地笑笑,側目看溫江誠一眼,眼底閃過一絲惡心。
她不信,女兒被換了十五年,溫江誠真的一無所知。放任妻子的行為,為他自己的罪行贖罪,是不是很偉大啊?
溫蘇蘇眉眼不動,抬腳上樓。
沒關係,這些個人,一個都跑不掉。
溫蘇蘇一直和大表哥保持聯係。
那位傻白甜大表哥什麼都沒懷疑,告訴溫蘇蘇小姑姑已經回家了,但是唄留在爺爺奶奶身邊,不許出門。
外麵人不知道她回來的消息,也讓大夥都瞞著大姑姑。
大表哥:要是不跟大姑姑說,那咋解決他們的矛盾。
蘇蘇蘇:表哥,這事兒你彆管。
蘇蘇蘇:長輩之間的恩怨,應該讓他們自己解決,不該讓我們負責。
大表哥:行吧。
兩人聊完後,溫蘇蘇看著窗戶上凝結的水霧,抬手擦去,極輕地歎息一聲。
果然她沒有想錯,孟家那位老爺子,的確更加寵愛小女兒,哪怕她做了那種事情,還在為她遮掩。
可惜,這世上的事情,不是靠遮掩就能解決的。
她要找一個好時機,把孟悅如送去孟家。
讓她們,狗咬狗。
然而時機尚未等到,溫蘇蘇的生日宴,先到了。
十一月的天格外寒冷。
溫蘇蘇和溫明瀾的生日在11月17號,恰逢周六。
溫江誠親手寫請帖,邀請全燕城的豪門權貴前來赴宴,這場盛宴,稱得上是極其盛大。
興盛華庭最大的宴會廳騰出來給兩位使用,布置的奢華無比,看上去花了不少錢。
溫家為兩個女兒買來最奢侈的珠寶,華美的禮服,穿在身上如同美麗的白天鵝,美的驚心動魄。
然而,溫明瀾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她看著鏡子裡漂亮的臉龐,心底越來越慌張,慌到無法自抑。
已經到了今天,為什麼媽媽還是沒有舉動?
她們不是商量好的嗎?如果解決不了溫蘇蘇,她該怎麼辦?
真的要身敗名裂嗎?
溫明瀾慌張地找到孟悅如,抓住她的手臂問:“媽媽,那件事……”
“我自有分寸。”孟悅如揮開她的手,語氣冷淡,“你彆管那麼多,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溫明瀾的臉色寸寸蒼白。
她幾乎是瞬間明白孟悅如的意思。
孟悅如要將她推出去,犧牲她,來成全這場宴會的**。
孟悅如根本從一開始,就打算把她和溫蘇蘇一網打儘,一個不留。
溫明瀾急促呼吸著,她不敢跟孟悅如鬨翻,隻是抓著她的手,“媽媽,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隻要你肯救我,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
孟悅如冷漠移開視線,“你爸爸決定的事情,我改變不了。”
她踩著高跟鞋離開。
那個背影,無情的好像麵對一個陌生人。
十五年母女,就這麼分崩離析。
溫明瀾跌坐在地上,華麗的禮服染上灰塵,她卻根本無暇顧忌,臉色蒼白的像是鬼魅。
哪怕化著妝,也遮蓋不了她的氣色。
溫蘇蘇從旁邊的化妝間出來,抬腳走到她跟前,拍拍她的臉龐。
“乖,站起來。”
“不要輕易被打垮,這還隻是個開始,你這麼脆弱,會讓我很沒有成就感。”
她讓人把溫明瀾拖起來。
兩人一起站在走廊中,等著溫江誠cue他們。
樓下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溫江誠西裝革履站在台上,手中舉著香檳,朗聲道:“今天是小女生日,承蒙諸位不棄,蒞臨慶生,溫某感激不儘。”
說完,他示意禮儀,把溫蘇蘇兩人帶下來。
溫家的兩個女兒,最近在燕城很紅。
主要是溫明瀾,鬨出那麼大的緋聞,差點連累了溫氏集團。
結果溫江誠還給她辦生日宴,真是寬宏大量。
溫蘇蘇和溫明瀾並肩從樓上走下來。
溫明瀾身上穿了件玫瑰金單肩禮服,同色發飾和頭飾,配上濃重的妝容,頗有幾分雍容大氣的味道。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高跟鞋太高,總覺得她走路不穩。
溫蘇蘇沒那麼誇張。
她一件銀灰色流蘇仙女裙,腳上高跟鞋不過三公分,跟平底鞋也沒什麼差彆,走起路堪稱健步如飛。
眾人看著不禁羨慕。
這就是個子高的好處,穿平底鞋也那麼好看。
兩個人一起走到溫江誠身邊。
溫明瀾軟聲喊:“爸爸。”祈求地看著溫江誠,盼著他給自己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