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裸在侮辱孟悅如。
暗示一個豪門貴婦和乞丐似的男人有一腿,哪怕世上沒有人會相信,也足夠侮辱人。
換了彆的貴婦,現在肯定憤怒到,脫了高跟鞋,一鞋跟掄她臉上了。
可這與孟悅如帶給她的傷害相比,隻不過是毛毛雨。
溫蘇蘇絲毫沒有羞辱人的羞愧,也絲毫不覺得用這種下三路的話羞辱孟悅如有什麼問題。
孟悅如值得更惡毒的羞辱。
她隻是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袖,漫不經心地看向孟悅如,眉眼間甚至帶著嘲諷的冷笑。
孟悅如咬著牙:“你彆胡說!”
“就算你想報警,也完全可以私底下報,何必大庭廣眾鬨笑話。”
“我們不會笑話。”角落裡傳出個弱弱的聲音,不知道哪家太太看不下去,輕聲說,“溫小姐當眾報警,我們都很佩服她。”
溫蘇蘇沒看清話是誰說的。
她隻是微微點頭示意,又轉頭看向孟悅如。
“你想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不信任你。”
“什麼?”
“聽不懂人話?我之所以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報警,讓這麼多人做見證,是因為我不信任你。我怕私底下報警,你會動手腳。”
“這樣解釋,夠清楚了吧,
你聽懂了嗎?”
孟悅如瞠目結舌。
她幾乎是沒有詞語來反駁,又翻來覆去重複剛才的話“你彆胡說。”
溫蘇蘇拉開她的手,心情慢慢平和下來她盯著孟悅如的臉,怒火似乎全部消失殆儘,滿心滿肺,都隻剩下“不值”兩個字。
藺成墨說得對。
為這種人生氣,實在不值。
孟悅如說是她的媽媽,其實比陌生人還不如,就像一個仇人差不多。
為什麼,要為你的仇人生氣呢?打倒她,不就好了嗎?
溫蘇蘇笑笑,“我胡說什麼了?這封信是誰寄給他們的,查一查華國郵政的快遞信息,自然就知道。”
“到時候大家就知道,你連當眾誣陷我的事兒都能做出來,私底下做手腳,不是很正常嗎?”
“我懷疑你,不正常嗎?我要是不懷疑你,我才是個傻白甜聖母病腦殼有泡智商隨你。”
他們那邊的小村子裡交通堵塞,商業快遞是不送的。隻有郵政才會去,要往那邊送信,必須走這個渠道。
孟悅如眉心微皺。
溫蘇蘇就笑著看她,語氣說不清是科普還是威脅,“你放心,這件案子交給警察叔叔,警察叔叔一定可以偵查清楚的。”
“前因後果,一樣不漏。”
孟悅如沒覺得害怕。
寄信不是她本人去的,是家裡司機去的,沒有證據證明,是她吩咐的司機。
比較,溫家每個人都可以使喚她們家司機。
孟悅如深吸一口氣。
“我不懂你的意思。你一點大局觀念都沒有,這樣的場合將他們帶來,你有沒有考慮過……”
“我什麼都沒考慮。”
溫蘇蘇側目看著孟悅如,語氣淡淡的,有一絲漠然無情,“我也不需要考慮。”
“溫家跟我有多少關係?我這輩子沒吃過你們的沒喝過你們的全靠我自己才能長大。”
“既然沒有受過你們的恩惠,憑什麼讓我為你們考慮?你的臉,是不是太大了些。”
孟悅如卡殼。
指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溫蘇蘇冷哼一聲,指了指那對老夫妻親親熱熱喊:“媽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做過的事情,總會留下痕跡。他們到底是誰喊來的,很快就會真相大白。”
孟悅如強自裝無辜,“你不要往我身上潑臟水……”
地上那對老夫妻又哭嚎起來。
溫蘇蘇看也沒看那對老夫妻,更沒理會臉色逐漸蒼白的孟悅如。
她轉身走到溫明瀾身邊,拉著溫明瀾的手腕,一把將人拖拽出來,扔到孟悅如身邊。
溫明瀾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額邊盤起的長發掉落,整個人都柔弱無助地倒著。
溫蘇蘇冷哼一聲:“溫明瀾,你親爸親媽來找你,你怎麼不出來打個招呼?躲在後麵裝什麼烏龜?”
溫明瀾垂首不語,弱弱地團起身體,咬著唇柔弱抬頭,淚眼盈盈看著溫蘇蘇,活脫脫一朵傾世小白花。
溫蘇蘇沒有絲毫觸動,她垂首盯著溫明瀾,清冷一笑。
“他們為了讓你過好日子,不惜觸犯刑法,你可不能忘恩負義不認他們!”說著,使勁往溫明瀾腿上踢了一腳,“去,喊你爸媽!”
溫明瀾感受著一陣一陣如針紮般的目光,微微垂首,抬頭看向地上那對肮臟醜陋的老夫妻。
終溫明瀾一生,也不曾見過這種人。
她從小生活在富麗堂皇的豪門人家,周圍都是體麵乾淨的人,見過最貧窮最肮臟的人,也不過是家中花園裡的花匠,在澆花後一身泥汙。
眼前這兩個人,超乎她的想象。
他們怎麼可能是她的父母?
怎麼可能呢?
溫蘇蘇又踢她一腳,蹲下身子,捏住溫明瀾的臉,逼迫她去看那對老夫妻,神色冰冷。
“喊啊!”
“你真的要忘恩負義,連生父生母都不認了嗎?”
溫明瀾張了張嘴,卻怎麼都喊不出口“爸爸媽媽”兩個稱呼,隻能不停的顫動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