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爺爺的臉耷拉下去。
溫蘇蘇淡淡開口,“林叔，給他們開門吧。”
大門被打開，外麵兩個人裹著羽絨服進來,脫掉衣裳後搓搓手。
今天已經是臘月二十八，天氣冷的可怕，天色陰沉，有點想下雪的意味。
溫江誠進屋後先向溫爺爺問好。
溫爺爺不耐煩地擺擺手：“你來乾什麼？”
溫江誠為難抿唇。
反而是溫明深兩步走到溫爺爺跟前，屈膝跪下，小聲說：“爺爺，我想求您一件事。”
對這個孫子，溫爺爺還是很疼愛的，聞言神情略略緩和，問：“什麼事兒？說吧。”
“爺爺，後天就是除夕，我想求您把媽媽接出來過年,過年後再讓她去坐牢……”
溫爺爺看著他，沒說話。
他並不怪溫明深。悅如再不好，也是明深的親媽，對他寵愛無比。溫明深心底，她比溫蘇蘇這個妹妹重要,是很正常的事情。
若是此刻溫明深絕口不提孟悅如，才會讓人覺得他冷血。
溫爺爺緩了緩神情。
對他說：“你媽媽犯了罪，就應該在監獄裡贖罪,你有孝心是好事，但孝順的時候,也該想想你妹妹。”
他看溫蘇蘇一眼,輕歎一聲。
“而且,我也沒法子把她接出來。她現在是在服刑，不是被拘役，我沒有任何辦法。”
溫明深情緒低落：“我知道她有錯，但她畢竟是我媽媽。”
“爺爺，真的沒有辦法嗎？監獄裡頭日子那麼苦，媽媽從小嬌生慣養的，哪裡受得了這種罪？”
溫爺爺殘忍搖頭。
溫明深眼底的光，逐漸熄滅，難過抿唇，輕聲說：“那……那就這樣吧。”
溫爺爺摸摸他的腦袋。
溫明深的眼淚，啪啪掉下來。
溫蘇蘇在一旁看著，眼底掠過一絲嘲諷。
她輕笑，語氣陰陽不定，“哥哥真是孝順。”
溫明深瞪著她：“你已經把媽媽送進監獄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非要讓人都死在你手裡，你才高興嗎？”
溫蘇蘇聲音冷下來，“是，你說的沒錯。”
她冷冷盯著溫明深，“不行嗎？”
溫明深咬牙，卻慢慢垂下眼眸，極淡的哀傷在他身上縈繞彌漫，“……你是受害者，你說了算。”
這幅綠茶的模樣真叫人作嘔。
溫蘇蘇打斷他。
“你既然知道我是受害者，就把你的嘴給我閉上，彆在我跟前陰陽怪氣的提孟悅如這個，不夠惡心的。”
溫明深隻能默默閉嘴，緩緩坐在沙發上，低聲答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