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蘇蘇看著他眼淚都要笑出來,率先收回手,驕矜看著他,“你開心嗎?”
問是問了,就是好像沒給人否認的餘地。
藺成墨看她眼睛裡的星辰,看她唇角勾起的淺笑,看她眉梢眼角的得意,緩緩頓了頓。
開心嗎?若是換個人,當然是不開心的。可誰叫偏偏是她呢?喜歡的人,做出的事情往往是普通人無法理解的。
他眼神逐漸幽深,抬手摸摸溫蘇蘇的後腦勺,忽然低下頭,對著溫蘇蘇雙唇,使勁親了上去。
溫蘇蘇驀然瞪圓雙眼。
藺成墨抬手捂住她的眼睛,低沉喑啞的聲音從唇齒間隙中流露出,“閉眼。”
溫蘇蘇卻沒聽話。
她隻怔了片刻,便撥開藺成墨的手,拉下他的脖子,自己踮腳親了上。
她咬著他的嘴唇,含糊不清開口:“你給我停下,我來。”
藺成墨閉上眼,雙手環住她的肩膀,任由她肆意妄為,將他的純舌欺負的無處可去。
空氣中飄散著荷花的芬芳,一片海鷗飛過,蜻蜓點水般掠過水麵,又消失無痕。
唯有不斷飄散蕩漾的漣漪,述說著飛鳥的痕跡。
兩個人看花玩到深夜,月色漆黑時分,藺成墨送溫蘇蘇回家。
溫蘇蘇跟在他身後,一步一步踩著他的影子,藺成墨似有察覺,猛然回頭。
一低頭,正看見溫蘇蘇的腳,踩在他影子的頭上。而且看那個小心翼翼的姿勢,很明顯是故意的。
他看溫蘇蘇一眼,不由得問:“我的腦袋好踩嗎?”
溫蘇蘇滿臉無辜:“什麼?”
藺成墨抬手拍她腦袋。
溫蘇蘇沒躲,生受了這一掌,隨即抱著腦袋,慢吞吞蹲下,仰著頭說:“你把我打成腦震蕩了,賠錢吧!”
藺成墨哭笑不得:“碰瓷也不帶這麼敷衍的吧?”
溫蘇蘇仰起清淩淩的眼睛,滿目無辜的盯著他,還有幾分委屈,特彆慘,“你罵我。”
藺成墨無語。
但溫蘇蘇堅持認為藺成墨罵他,要求賠償。
藺成墨沒法子,從兜裡掏出兩塊奶糖遞給她,畢恭畢敬地說:“可以原諒我了嗎?”
溫蘇蘇接過糖,看到是自己最喜歡的,才點了點頭。
藺成墨抬手拉她,極其認真,“那麼親愛的溫蘇蘇小姐,您可以站起來了嗎?”
話音還沒落,一隻手電筒的光照過來,保安的聲音遠遠傳來,“那邊出什麼事兒了?有人搶劫嗎?女士,要不要幫您報警。”
溫蘇蘇一陣茫然,忽然反應過來,猛地笑出聲。她對著聲音的方向喊:“沒有沒有,我們鬨著玩!”
保安又喊:“你彆不好意思,有事一定要說。”
“好,謝謝師傅。”
保安提著手電筒走了。
溫蘇蘇蹲在地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藺成墨無語極了,跟著她蹲下,乾脆也不走了,“我也等著,等人家問我,是不是被你搶劫了。”
溫蘇蘇踹他一腳,“彆扯淡,快起來,我們回家。”
聽她說“回家”,藺成墨麵色稍霽,站起來,把手遞給她,讓她拉著站起來。
溫蘇蘇把手放在他掌心裡,任由他把自己拉起來,磨磨唧唧撕開包裝紙,跟著他往前走。
月光照著地麵,拉長人的影子。
溫蘇蘇和他兩個人並排走著,走著走著,影子就湊近了。
藺成墨在國內隻待了一周,又要回學校。
他雖然也是四年製本科,今年已經畢業了,但他申請了研究生,準備繼續讀下去,短期內沒辦法長期待在國內。
所以,溫蘇蘇他們兩個人,仍舊會過著異地生活。
溫蘇蘇親自送他去機場那天,天上有小雨,飄飄灑灑落在汽車的擋風玻璃上,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
溫蘇蘇調侃:“瞧瞧,因為你這個狠心的男人,老天爺都哭了。”
藺成墨反駁說:“商人重利輕彆離。你才是商人,老天爺哭,是因為你狠心,都沒有不舍得我。”
溫蘇蘇白他一眼,“那你要我我怎麼不舍得你啊?哭天抹淚不讓你走?你也好意思張嘴說這種話!”
藺成墨摸摸鼻子,的確想不到,溫蘇蘇哭天抹淚的模樣。
溫蘇蘇繼續吐槽他:“就算了真的哭天抹淚,你就不會走嗎?你不想上學了嗎?你沒有理想沒有追求了嗎?”
藺成墨說:“我可以沒有。”
誰知溫蘇蘇看他一眼,頓時冷笑:“廢物!”
藺成墨:“嗯?你說什麼?”
他茫然看著溫蘇蘇,似乎沒聽懂,自己的小可愛女朋友,在說什麼話。
溫蘇蘇慢悠悠開口,“你知道的,沒人會喜歡一個,沒有理想沒有追求的廢物。”
藺成墨就很不滿意:“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就不會這麼說你!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溫蘇蘇,你這個狠心的女人!”
溫蘇蘇無奈看他一眼,想著他馬上就走了,好脾氣地問:“那我現在該說什麼?”
藺成墨驕矜仰頭:“你應該說,沒關係,就算你是個沒有追求的小廢物,我也喜歡你,會對你不離不棄,始終愛你。”
溫蘇蘇就踏馬直接無語。
她深吸一口氣,一腳踩在藺成墨腳上,“閉嘴吧你。”
這都是人話嗎?
這種話說出口,也不怕雞皮疙瘩掉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