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晚飯吃的賓主儘歡。
到散場時, 大家各回各家。
容盈挽著江琛的手臂,倚在他肩膀上打瞌睡,對溫蘇蘇說:“下次再約我, 記得趕白天。”
江琛那張臉依舊冷淡, 毫無波動, 然而一隻手, 卻扶住容盈的肩膀,避免她摔倒。
溫蘇蘇心底一笑。
“好好好,老年人作息!”
黎清華沒開車, 藺成墨照舊將人送走, 最後非常自覺地跟著溫蘇蘇進了她家。
溫蘇蘇輕輕瞟他一眼, 到底沒有阻攔。
她進了家門,直接癱在沙發上,懶得仿佛沒有骨頭,“藺成墨,給我倒杯水唄。”
藺成墨從廚房裡端著溫水出來, 靠著她坐下, 問:“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溫蘇蘇乾脆倒下, 將頭枕在他大腿上,“腰疼, 就是腰疼。”
藺成墨伸手:“起來, 我給你揉揉。”
誰知道溫蘇蘇隻是搖了搖頭:“不要揉, 沒用。你就坐在這裡不要動, 讓我靠會兒。”
藺成墨乖乖不動。
溫蘇蘇躺在他腿上喝水, 一邊喝,一邊拿遙控器打開電視機。
電視上播放的是喜羊羊與灰太狼。
不知道為什麼,她都這個歲數了, 還要看這種東西。
溫蘇蘇看的認真。
她小時候,村子裡條件好的小孩,放學後都在看這部動畫片,唯有她沒看過。後來長大了,或許是成了執念,確實很喜歡。
藺成墨不說話。
手指穿進她烏黑的長發中,從發根捋到發梢,溫柔的不像話。
溫蘇蘇被他磨蹭的舒服,逐漸昏昏欲睡。
一隻灼熱的手掌,卻從他領口探進來,撫摸著她的脊背。
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溫蘇蘇在他腿上蹭了蹭,語氣含糊:“去臥室裡。”
藺成墨問:“腰不疼了?”
溫蘇蘇抬手摟住他的脖子:“那你就讓我快樂一點,忘了疼。”
藺成墨唇角帶笑,關了電視,打橫抱起她進屋。
又是一夜雨疏風驟。
風雨初歇時,藺成墨將人抱進自己懷裡,溫熱的肌膚相貼。
一聲一聲喊她名字,像是要將人揉進心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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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蘇蘇自個兒覺得下月八號是適宜結婚的好日子,藺先生和藺太太沒有反駁。
等到第二天,就給她打電話,詢問她這邊賓客的名單。
溫蘇蘇朋友不多,婚禮上她也不願意請些不相乾的人。
最後算來算去,不過江琛容盈等幾個高中同學,大學幾個室友,再加個沈於然罷了。
她自個兒這麼想,藺太太卻有些為難,問她:“明深那邊呢?”
她與自己的父母是徹底決裂,沒用任何複合的可能性,藺太太也不會提那對夫妻。可溫明深畢竟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哥哥,溫家老爺子去世前,還特意讓他們兄妹和睦相處。
若是結婚這種大事都不告訴溫明深一聲,藺太太自個兒都覺得失禮。
溫蘇蘇想了想:“送請帖吧。”
她語氣平靜如水:“不止給溫明深,還有孟家,我爸,我媽,我小姨,全都送。”
“隻要他們敢來,我就敢接待。”
藺太太的考慮有道理。
大家都是生意場上的人,講究一個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如果她結婚不告訴自己的父母親眷,旁人知道她與那些人的恩怨,不會責難她。但卻會責怪藺家不懂規矩。
你家娶媳婦,媳婦兒年輕氣盛,你們也是嗎?
這種話,不用想,肯定少不了。
溫蘇蘇不樂意落在道德低點上,一字一字十分清晰,“在請帖上寫清楚,我非常歡迎我的父母親人們,來參加婚禮。”
藺太太答應了,這邊終於鬆了口氣。
其實,若溫蘇蘇不想請這些人,她肯定會聽溫蘇蘇的,不過是被人背後嚼舌根,算不得大事。
但溫蘇蘇想的麵麵俱到,她非常高興。
溫蘇蘇掛斷電話。
藺成墨在被子裡抱住她,輕聲說:“如果不開心,沒必要委屈自己。”
“那些名聲什麼的,我根本就不在意,我爸媽也不會為了這個罔顧你的心思。”
溫蘇蘇笑著搖頭,輕歎一聲:“不是這樣的。”
“我隻是想了想,就算我不告訴他們,他們也會知道。如果到時候我爸媽非要進宴會廳,我還能攔著他們嗎?”
“與其被動地猜測他們的想法,不如自己主動作為。”她仰頭,親親藺成墨的下巴。
動作千嬌百媚的,可一雙眼睛卻冷靜至極。
藺成墨對上她的眼睛,可恥的心臟砰砰跳。
溫蘇蘇不曉得他這是什麼反應,微微瞪大眼,不解地看著他。
藺成墨輕聲咳嗽,沒做解釋,“我去洗個澡。”
便落荒而逃。
溫蘇蘇靠在枕頭上,忽然笑出聲。
除卻客人的事情,其他事情,藺先生和藺太太都沒讓溫蘇蘇和藺成墨操心。
唯獨試婚服,卻沒法子讓人代勞,隻能親自過去。
藺太太這次沒找國外的頂級設計師,也沒找用慣的私人設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