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走到房門前, 葉粼一把就托著夏致的腰將他抱了起來,他吻上了夏致,還是那麼用力,來勢洶洶又無可救藥。
夏致的後背抵著門,雙手撐在葉粼的肩膀上, 一切又向著狂亂的邊緣而去, 葉粼捏著房卡卻半天沒有貼對地方。
他吻的忘乎所以, 仿佛之前在車裡完全淪陷的一切根本沒有發生過,他還是像初嘗甘果一般,想要把曾經幻想的、妄想的一切更加誇張地付諸於現實。
他手中的房卡掉落了下來, 卻被夏致接住了, 夏致向後摸索著終於貼對了位置, 門開的瞬間夏致以為自己會向後栽倒下去, 卻沒想到葉粼的手一把摁住了他的後背, 他高高地抱著他,直到將他扔進了那張潔白的床墊上。
隻有這一天, 夏致不會拒絕葉粼所有過分的要求, 他撐著上身向後而去, 腳蹬踩在被子上, 可這在葉粼看來卻帶著一絲抗拒,好像在回避他一樣。
他完全按耐不住,單膝跪在了夏致的身邊, 用力扣著對方的肩膀,親吻中夾雜著瘋狂的念想, 如同山原野草肆意蔓延,越是克製忍耐就越是情迷意亂。
從前所有的處心積慮和天衣無縫在此刻都被撕開來,露出了最真實的目的。
夏致被葉粼裹入了密不透風的白繭,以強悍霸道的姿態封閉了他的一切,就連他的呼吸心跳都不肯放過。
夏致不知道葉粼什麼時候才肯罷休,但他無所謂。
他覺得這樣很好,沒有第二個人像葉粼這樣極致地需要他,依賴他,也沒有第二個人能像葉粼這樣讓他強大。
夏致很能睡,他知道葉粼一直抱著他,甚至於這個瘋子不知道哪裡來的精力可以一直不睡,他知道葉粼一直看著自己,就連捏著他的發梢把玩都可以很久很久。
“今天……我有課的……”夏致一說話,喉嚨裡就像有把火在燒。
“我給你打了電話請假。”
“嗯……”夏致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隱約之間,葉粼好像含了水喂給他,還抱著他去洗了個澡。
當溫暖的水流漫過全身,夏致睡得更沉了。
半夢半醒之間,他好像聽見葉粼在他耳邊說:“我還想要。”
夏致隻想睡覺,回了句:“隨便……”
管他要什麼。
葉粼給夏致請了三天的假,就連白教練都擔心的要命,打了個電話過來。
“嗯,他是有些不舒服,醫生說沒有大礙,但是還是多睡一天吧。”
葉粼站在窗邊,一回頭就看見夏致坐在餐桌前,腮幫鼓鼓的,正在用叉子把意大利麵卷起來往嘴裡塞。
他是真的餓壞了。
手邊的熱牛奶一口就被他給喝光了。
葉粼掛了手機,來到夏致的身邊,低下頭來在他的耳朵上、臉頰上親了好幾下。
夏致嫌他煩,把他推開了,伸長了手臂把對麵的蒸餃也端了過來。
窗外的日光照進來,落在他的眉眼上,孩子氣的天真和泳池裡的韌性融合在一起,讓人挪不開眼。
“你爽過了,就把我踹一邊?”
夏致握著叉子,麵色不善地叉了叉牛排,目光裡帶著警告的意味。
“誰爽?”
嘶啞的聲音反問葉粼。
要知道浴室裡現在也一團亂,地上都是水。怕把夏致抱出來的時候會滑倒,浴巾全都扔在了地上,就像被土匪打劫了一樣。
但浴室裡那一下,夏致的腰是真的差點玩完。
葉粼沒說話,就看著夏致吃東西,良久才開口。
“夏致……我覺得有點像做夢。”
“你紮自己一下,看疼不疼。”夏致把餐刀遞給他。
葉粼不接,但是卻側過臉親了一下夏致的手。
吃飽了,夏致就回去拉起被子一卷,繼續睡,隻有臉露出來,發出小小的鼾聲。
睡著睡著,大概是因為後麵不舒服,就變成趴著睡。
葉粼出去買了藥,正好給他把藥上了。
夏致的恢複能力是驚人的,又或者說年輕真經得起折騰,離開酒店的那一天,又能彎腰有能踹人,還能出去晨跑。
“你沒事了?”
“有事。”夏致拿過了餐桌上的吐司咬在嘴裡。
“哪裡有事?”
“我的心靈受到了傷害。”夏致一口咬下去,吐司一半就沒有了。
“哦……”
當他們來到酒店車庫的時候,夏致看了一眼車子裡麵。
“你這車,是送4S店清理嗎?”
“我肯定自己擦。”葉粼很認真地說。
那估計要從天亮擦到天黑。
夏致開了門,坐到了後麵。
“你不坐我身邊嗎?”
“不坐,又臟又亂。”
夏致愛乾淨的毛病開始發作了。
葉粼一邊開車出庫,一邊說:“夏致,你不覺得你對我的態度,特彆像那種吃完就走的渣男啊?”
夏致扯著嘴角笑了一下,湊到駕駛座後麵:“那你倒是讓我狠狠吃一頓啊?”
“你吃得非常狠啊。”
“滾吧。”
夏致輕輕笑著,看向窗外,脖子的線條拉伸而起,葉粼的視線追隨而去。
他伸手一把將夏致摟了過來,緊緊抱著。
“怎麼了?”
葉粼的鼻尖輕緩地蹭過夏致脖子的肌膚,嘴唇碰了碰,他的氣息很溫熱,又讓夏致癢癢。
夏致側過臉去,拍了拍葉粼的肩膀,但葉粼還是緊緊抱著他。
“我總覺得你要飛到很遠的地方去。”葉粼輕聲說。
“傻瓜,我想去的地方,你都先一步到達了。”
夏致沒來由有些心疼,他不知道除了自己,還有什麼能給到葉粼,讓他安心。
“你是我的,夏致。”葉粼用很低沉卻很堅定的聲音說。
“你也是我的。”
他們回到寢室的時候,就看見陳嘉潤一臉驚喜地衝上來,一把抱住了夏致。
“夏致——隊裡說你住院了啊!還說你病入膏肓啊!嚇死我啦!”
夏致拍了拍陳嘉潤的後背,心想葉粼到底跟陳嘉潤說了什麼啊?搞得跟他要早登極樂了一樣。
“我還好……就是覺得很疲倦,肚子不舒服……嗓子也難受。”
夏致的聲音到現在還沒有恢複正常,如果說他病了,還真的沒人會懷疑。
“很疲倦就是沒力氣?肚子又不舒服?你這是食物中毒了啊!”
“啊……算是吧……”
夏致心想,這是中了葉粼的毒。
下午泳隊的訓練,白教練雖然很關心夏致,但是也說了比賽將至,訓練絕不容情。
夏致和葉粼的一百米練習賽,兩人一入水,無論岸上觀戰的還是水裡比賽的,都能感受到兩人釋放出來的壓迫感,那強大的氣場讓他們差點兒亂了比賽直接沉底兒。
“我感覺葉粼好像有什麼地方變了,但又不知道哪裡。”白景文看著葉粼的身影說。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就好像得到了什麼答案,整個人都變得……變得更強大了……”
“對了,這次市裡的遊泳比賽,除了理工大學的何勁峰,還有另一個人需要注意一下。”莫教練低著頭,翻著手裡的資料,遞給了白景文。
“是……陸塵?他回來了?”
“老白,這麼說你知道他?”
“我知道。他在美國的教練也是我過去的老對手。他的成績在美國都是一流水平。”
“那……我們葉粼和夏致拚不拚得過?”
“葉粼是比賽型的選手。越是有壓力的場合,對手水平越高,葉粼就發揮得越好。”
“那麼夏致呢?這小子可三年都沒有參加大型比賽了。”
“所以才讓他去適應氣氛。有葉粼帶著他,不會掉鏈子的。”
就在這樣緊張的練習氣氛之中,全市比賽到來了。
比賽的前一天晚上,夏致爬到了葉粼的鋪上。
“怎麼了?”正在聽音樂的葉粼露出了受寵若驚的表情,微微睜大眼睛,在夏致看來還有點兒可愛。
夏致掀起了葉粼被子的一角,就鑽了進去,頭低下來往葉粼的懷裡靠。
葉粼立刻把手中的書往身後一扔,把夏致抱住。
“我很久沒參加正式比賽了。”夏致的聲音低低的。
“你會緊張?”葉粼笑著問。
正好夏致額頭上的劉海都飄起來了,葉粼在他的額頭上吻了兩下。
“我不緊張啊……所以我覺得自己是不是不正常?”
聽著夏致這麼說,葉粼忍不住笑了。
“那你是希望自己緊張起來?如果你希望,我有的是辦法。”
葉粼的辦法……那多半是挺耗費體力的。
“彆了,我還是留著力氣明天把預賽遊好。”
夏致的胳膊繞了過來,輕輕搭在葉粼的身上,更重要的是很快他就在葉粼的懷裡發出了呼吸聲。
葉粼低著頭,一直看著他,直到陳嘉潤洗漱完畢爬上他自己的鋪。
對於這兩人沒事兒就抱著一起睡,陳嘉潤都懶得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