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路邇想起來用魔力把它們揮發掉的時候,他聽見江燼歎了一聲氣,然後溫熱的唇便貼了上來。
路邇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那一刻酒精和江燼的吻都蒙蔽了他的大腦,他思考不了。
捏著他下巴的手忽然鬆開,但很快又掐住了他的兩頰。江燼稍一用力,路邇便感到腮幫一酸,唇齒不自覺地分開。
一條濕軟的舌頭卷走了口腔裡那種痛苦的辛辣。
熱流在兩個人的口中交換,來不及被吮渡的部分從路邇的嘴角淌下,它們一滴滴滑落,從下頜流經脖頸最後鑽入領口。路邇打了個激靈。
江燼的指腹有意無意地撫上他的耳朵,路邇覺得很癢,但他一躲,江燼就扣住他的後腦勺堵住去路。酒的苦澀很快被一種綿軟香甜的滋味取代。
路邇不知道這是威士忌的味道,還是這個吻的後調。
他慢慢覺得喜歡,一點點主動品嘗。被親得發麻的舌尖後知後覺地抬起來,好奇地探尋著甘甜的來源。
發現他的小動作後,江燼輕笑一聲,吻得更深,直到路邇發出顫巍巍的輕哼,才放過他的唇。
這一吻分開,路邇喘得厲害。他以為是酒的後勁,讓他太熱了,渾身上下都被酒精給染紅。於是扯著衣襟給自己扇扇風。江燼的視線落在他的唇珠上,那裡微微紅腫,是他吮咬後留下的曖昧。
江燼的指腹輕輕擦過他的唇角,帶走一抹濡濕溫熱,聲音比白天更低啞:“還要嗎。”
路邇縮了縮脖子,搖頭:“不要,好難喝。”
江燼沉默片刻,嗯了一聲。
路邇沒醉,不隻是因為大半的酒都被江燼渡走了,更重要的是,隻要路邇想,他可以永遠千杯不醉。魔力會幫他消解一切。
但路邇這會兒還是覺得暈乎乎的。
他忽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然後飛奔到江燼的床上,猛地一撲:“我要睡覺了。”
江燼並不問他為什麼要在自己這裡睡,就像路邇也不會問他為什麼大半夜要一個人在房間裡喝酒。
這些問題如果要回答,是很浪費時間的,他們都不想花費口舌去解釋。隻要最終的結果合心意就可以。
江燼掀開床被,讓路邇鑽了進去。
由於魔力護體,路邇身上向來很乾淨,他不會沾上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味道。但江燼還是說:“換上睡衣。”
路邇癱在床上:“不要,好麻煩。”
江燼絕不可能說出“不換衣服就不能睡覺”這種自斷後路的話,他道:“我幫你。”
路邇眨巴眨巴眼睛,真的就說:“好啊。”
江燼的動作很利落,他解開路邇的扣子隻花了一秒鐘。
雖然路邇在痛斥他:“不要再把我的衣服弄壞了。”
但江燼並沒有放在心上。
換好睡衣後,路邇也很舒服。柔軟單薄的麵料鬆鬆地耷拉著,他在被窩裡滾來滾去。
江燼看了一眼手裡的衣服,又看了一眼路邇,道:“我去洗澡。”
路邇卻說:“我幫你洗。”
江燼的表情變了,那一瞬間,藏在他眼底的情緒險些收不住。他有將床上的人蠶食鯨吞的衝動,而對方竟然擺出了任他宰割的模樣。
“你要幫我。”江燼扔掉了衣服,走到床邊。
路邇正好滾到他麵前:“對。”
江燼彎腰,與他一上一下地對視:“怎麼幫。”
路邇嘿的一聲,說:“我用魔力泡泡!”
江燼以極其緩慢地速度眨了眨眼,然後,轉身重新走向浴室。
路邇叫他:“你不要我幫你嗎?”
江燼頭也不回,關上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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