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兩個人的天使(1 / 2)

萊恩的憤怒中有些深深的無力和濃濃的擔憂, 無力感侵襲全身,讓他看著樓下大舞台裡精彩的表演覺得花裡胡哨的, 錦繡堆疊下儘是發臭的勾心鬥角。他譏諷地勾勾嘴角, 有些為自己當年的犧牲不值得又覺得理所當然, 畢竟不能指望人類是永遠保持和平的。

他現在的感覺, 好比精心製作了一個三層的蛋糕, 點綴了繁複精美的裱花、撒上了亮麗雍容的寶石, 功成身退之後以為這個裱花蛋糕能夠放上幾百年,沒有想到保質期太短, 等拿出來享用時裱花奶油已經發酸發臭, 抹掉奶油看看裡麵吧, 蛋糕胚已經長滿了青青黑黑的黴點。

再往裡看看,爛得更多,一氣之下想要毀了,但是辛苦做的毀掉了蛋糕等於毀掉了心血,留著又覺得惡心!

萊恩就被現實惡心到了, 端起酒杯一口悶了酒水, 原來香檳喝快了這麼辣喉。

“我在組織裡能夠說上一些話, 但……”康納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們保守派的威信已經大不如前, 彈壓不住所有人。人心浮躁,坐不了冷板凳, 大家更希望看到唾手可得的成果, 而不是久久等候。時間長了, 等候的果實說不定就成為了泡影。”

萊恩很想笑,但是實在是笑不出來,論等待誰有他的時間久。

捏了捏額角,萊恩的聲音中帶上了疲憊,“知道他們具體計劃嗎?”

康納搖頭,“抱歉,我現在已經被他們隔絕在計劃之外。隻是知道他們將要行動,製造暗殺,在國慶之前血腥祭奠。他們已經扭曲了秦鋒大帝‘自由、平等、友善’的理念,擅自剝奪他人的性命,哪裡符合平等?!”

萊恩搖晃著酒杯,他又在裡麵傾注了酒水,杯壁上小小的氣泡透著說不出的可愛,“夠了,你的提醒已經讓我們有了準備。”他明白,康納身在其中,站在“天堂鳥”組織的高位,已經不是說抽身而出就可以全身而退的了。

萊恩按了按康納的肩膀,兄弟間無需多言,康納就明白了萊恩的未儘之言,知道自己應該注意安全、謀求退路。

康納輕鬆地靠在了沙發上,仿佛根本就不對自己身處的環境而煩惱,漩渦再大,他也不動如山。這麼一想,康納發現自己堅強的內心竟然是萊恩給自己鍛煉出來的……看向溫和的表相下竟是鐵血冷酷的萊恩,康納說:“一直沒有說,恭喜你萊恩,你當爸爸了。”

他站了起來,朝著萊恩打開雙臂,要給表弟一個大大的擁抱。

萊恩麵露嫌棄,但行動上沒有任何耽誤,他站了起來,擁抱住了康納,“謝謝,你……”

“這條路,是我自己選擇的。”主動接受宇宙輻射,他就準備好一條路走到黑,隻是……年少時堅定的內心已經產生了動搖,因為一時的好奇,邀請了萊恩的戰友來家中做客,計劃好的一切就開始偏離原先的軌道。

一想到範掄汀拚命給自己灌酒,被灌的人還沒有怎麼樣呢,灌酒的人已經東倒西歪,開始說胡話,說著愛慕、說著求而不得、說著小計謀、說著計謀得逞後的努力、還說著“也許、萬一、有可能”會發生在中才出現的情節——春宵一度,珠胎暗結,愛情的結晶可以對抗元素缺乏症……

範掄汀表現得有些可愛,有些執著,眼角出現的淚水還有著脆弱。不知不覺中,康納已經沉淪了,甚至產生了理想信念的動搖,拿起萊恩給自己的針劑進行注射。但,他已經在“天堂鳥”、是高層人員,組織內的要求就是元素缺乏,斷絕後路,以保證成員不會心軟退縮,徹底沒有後顧之憂。

“康納,你不孤單,我們是你的依靠。”萊恩用力地按住了康納的肩膀,目光堅定地看著表哥,“不要以為自己什麼都沒有,我,奧斯頓,E69種植星都是你的靠山,不要不管不顧地向前衝,在冒險之前想想我們,想想親人。你加入‘天堂鳥’的行為我不多說什麼,隻請你更要注意自己的安全。這個組織……”

萊恩言外之意就是,這個組織已經從根子裡腐朽,是要連根拔起、鏟除的時候了。身在組織內的康納,是時候好好考慮自己。

康納點頭,“彆像老媽子一樣絮絮叨叨那麼多,你說什麼我懂,我也會注意安全的。”

萊恩笑了笑,“大作家就不打擾你了,我走了。”

康納挑眉,“不繼續看歌舞,今天可是有經典曲目《鳳凰與飛》和《出水芙蓉》。”

萊恩,“單身漢哪裡懂我要回家的心情。”

“哼,當爸爸了不起啊。”

“對,非常了不起,等我抱著軟丟丟的兒子,你是孤家寡人。等我兒子會跑會跳,你是孤家寡人。等我兒子成家立業,你還是孤家寡人。等我兒孫滿堂,享受子孫繞膝的快樂時,你依然是孤家寡人。”

康納,“……”好紮心,以前為什麼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

萊恩拿著小針針繼續紮,“嘖嘖,等我們退休了,我和奧斯頓坐在湖邊釣魚、看風景,某個孤家孤人自己哆嗦著老爪子穿衣服。”

康納:“……這和有兒女沒有什麼必要聯係吧。”

萊恩,“哦,我隻是想這麼說。”

沙發那頭傳來了亢奮的聲音,萊恩和康納看過去,醉得一塌糊塗的範掄汀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起來,紅彤彤的臉上是被酒精麻痹後出現的傻笑,他把手舉高高,“我給康納生猴子。”

萊恩忍笑,“努力吧。不打擾你們,我先走了。”

醉得腦袋裡隻剩下漿糊的範掄汀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有康納在,他是看不見彆人的。身為貝蘭德人,他酒量很好,但低估了康納的會喝程度,他把自己喝得吐了,吐得自己和康納一身,康納把他幾乎扒光了扔在了沙發上。現在從沙發上出來,毯子從肩頭滑落,露出肌肉緊實的身體,毯子再落,就是被黑色小內褲包裹著的神秘地帶……咳咳,今天他鐵了心了要把康納給辦了,穿著性感的黑色輕薄內褲,某不可描述的部位若隱若現。

萊恩連忙錯開視線,不看被範掄汀熊抱住又啃又親的康納,擺擺手,“撤了撤了。”

在萊恩身後,範掄汀整個人都“長”康納身上了,毫無章法地在康納的臉上亂親,熱情地蹭來蹭去,康納要把範掄汀從自己身上撕下來,那是不可能的!缺乏鍛煉的作家和堅持鍛煉的戰士,體力懸殊很大啊。康納被蹭得心頭火起,厲聲喊著,“範掄汀!範掄汀!!範掄汀!!!”

範掄汀停下了自己猴急的動作,睜著迷蒙的眼睛抬頭看康納,“嗯?”

康納筆挺地站著,像是長了猴子的樹,他用著命令的口吻,“放開我!”

範掄汀噘嘴,用腦門蹭了蹭康納的臉,孩子氣地拒絕,“不!!”聲音還很大,比康納的大。

康納,“我生氣了。”

範掄汀猛地動作,修長的雙腿纏住康納的腰,雙臂摟住康納的脖子,理直氣壯地說:“生氣吧,我是不會放開的。”

康納眯起眼睛,“你喝醉了?”

範掄汀梗著脖子拒絕,“才沒有,我酒量很好。”他打了個酒嗝,他不是裝暈,他是真的真的醉了。滿腦子隻有一個想法,把康納給辦了,嘿嘿嘿。

“麼麼麼~”範掄汀繼續親,呼吸變得粗重,身體做出了最誠實的反應。

康納在原地僵持了一會兒,垂在身側的右手伸開又握緊了幾次之後終於放在了範掄汀的屁股上,拖著他穩住自己的身形坐在了沙發上。再無奈又好氣地抬起手在範掄汀的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哄著說,“乾正事之前,我們喝點兒酒。”

範掄汀小豬一樣在康納的懷裡麵拱來拱去,還伸出爪子摸進了康納的衣服裡,他在摸肉~嗷嗷嗷,他在摸偶像的肉肉肉~~~

“不喝!”凶凶的範掄汀捏著康納的肉,命令著,“脫衣服。”

康納,“……”

範掄汀哼唧了一聲,“你不脫,我脫。”就一條小褲頭,脫什麼脫,拽掉就是了。

為了避免太限製級以至於不可描述,康納按住了範掄汀的手,聲音柔和地哄著,“乖,我們喝酒,喝了就脫衣服。”

因為喝醉而顯得更加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康納看,範掄汀腦子裡隻有一個等式,喝酒=脫衣服,暈陶陶的他爽快地答應了,“好,滿上,我們喝,貝蘭德的人從不畏懼喝酒。”

懷裡麵坐著一隻不安分的小猴子,康納艱難地倒了酒,哄著範掄汀喝掉。範掄汀仰著脖子豪邁地喝光,淡金色的液體因為來不及吞咽,漫出了嘴角流到了下巴上,一部分滴滴答答地掉落,一部分順著脖子往下流淌……空氣中酒的味道越發濃烈,房間的溫度控製係統像是壞了,溫度越來越高,兩個人的身體燥熱了起來,康納的眸光轉暗,他克製著自己,因為克製而覺得顫栗。

口中滿是酒水的範掄汀傾身靠近康納,尋找著他的雙唇,貼上去以後就不想鬆開,唇齒交纏,香檳在激烈的親吻中不知道被咽下去多少、又有多少成了兩個人身上打濕身體的液體。

不知道過了多久,康納喘著粗氣,臉色潮紅、雙眼暗沉地看著樓下大舞台上的歌舞,《芙蓉出水》已經到了高/潮部分,舞台正中央的水池裡惑人至極女演員一躍而起,清透的水順著完美胴體滑落。但康納的視線根本就沒有在上麵聚焦,他輕柔地有規律地拍撫著範掄汀光潔的背,範掄汀趴在他的懷裡麵呼呼大睡,範掄汀想要脫掉的小褲褲終究還是包裹在圓潤的屁股上沒有脫成,康納身體裡被攪動起的躁動正慢慢平複……

有些事情衝動之下能夠做,但衝動的後果真的可以承受嗎?康納不知道,他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就帶著範掄汀一起進入萬劫不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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