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說:“不行,所有的郵件都是用的密文,每一次的密碼本都不一樣。”不知道現如今采用的密碼本是什麼,根本就不能夠發送郵件出去,貿然發送了隻會引起彆人的警覺,此次行動就是廢了。
調整著麵部偽裝的範掄汀心中慶幸著軍師是個大腦袋的“棒棒糖”,不然偽裝她沒辦法成功,他一下子減不了體重、不接受手術改變不了頭圍。
“以前采用的密碼本是什麼?”萊恩詢問,“從之前的郵件中看得出來嗎?”
原初:“給我們一些時間。”
軍師在帳篷裡做什麼海盜們心知肚明,第二天肯定是要抬出去些什麼,但正常人的萊恩和範掄汀就算是為了任務也沒辦法對屍體動手,隻能夠割開了屍體的血管弄出大量的血液企圖蒙混過關。空氣中的血腥味道更加濃重,沒有窗戶的厚實帳篷,味道在裡麵發酵一般。
原初說:“好了!”緊接著說:“沒有規律,都是首領臨時起意想出來的,也許是某一期的新聞、也許是某一本,還有可能是學生課本。”
“有人來了。”萊恩聽原初說的時候正好站在帳篷門口的旁邊,透過一絲縫隙可以看到外麵,看到有人匆匆而來,目標很顯然是軍師的帳篷,低聲對裡麵說道。
各就各位,範掄汀坐在抱枕中間,光屏切換到了屏保的模式,兩個人工智能悄然躲藏了起來,萊恩站到了帳篷一角。匆匆而來的海盜在門口喊了一聲,“軍師,首領請你過去。”
範掄汀看了看萊恩之後說:“嗯,我知道了。”他學的隻是相似,抓住一兩分虛弱的神似,騙得了人,卻騙不了機器。“我馬上就來。”
站在帳篷外的人嗅到了濃重的血腥味,膽怯地彎腰,恭敬地說:“軍師,我在門口等你。”
範掄汀淡淡地說:“嗯。”
有人在門口,範掄汀和萊恩沒法做短暫的交流,隻能夠眼神交流之後就開始行動,下麵的事情隨機應變吧。掀開帳篷,偽裝成軍師的範掄汀走了出去,他讓“雷尼”跟著,但是守在門口的人硬著頭皮說:“軍師,首領說,讓你一個人去,他想和你單獨交流。”
範掄汀瞳孔驟然縮緊,眨眨眼,恢複了原狀,他淡淡的聲音中帶著些許亢奮的意味,符合放縱享樂之後的人設,“嗯。”簡簡單單一個音節,就讓他演繹出了多種情緒,範掄汀好樣的!
他現在要把在陰溝裡翻地那條船扶正後重新啟動,接下來他一定不會搞砸的。
萊恩等待在帳篷裡,這一等就是等到後半夜,帳篷外人聲鼎沸、喧鬨的歌聲不斷,海盜們的狂歡到現在也沒有結束,反而像是進入了高/潮一樣,情緒更加地激蕩。在等待範掄汀的期間,萊恩不是什麼都沒有做,他和原初、代號零交流著發現的信息,解讀著光腦裡麵的內容,試圖用大數據破解密碼本的規律。值得一提的是,在光腦的深處找到了軍師的日記,當然不是為了窺探隱私,而是從中知道了散布在外的海盜分布情況,知道了與紅蜘蛛關係密切一些海盜團夥的情況。
“有了這些根據點的坐標,能夠把海盜一網打儘。”萊恩說的是最好的發展方向。
原初聲音平平地吐糟,“不應該養成記日記的習慣,比如這位軍師,比如某人。”
萊恩:“……”是啊是啊,因為記日記,秦鋒·安德森的過去在公眾麵前基本上沒有什麼隱私可言。
帳篷時隔幾個小時之後再一次被掀開,蒼白著一張臉的“軍師”走了進來,範掄汀的扮演非常的成功,仿佛是軍師複活走了進來。徹底走進來的範掄汀才鬆了一口氣,連忙脫掉了衣服,他捂出了一身的汗水,人皮偽裝下已經汗流成河,強忍著各種不適與首領周旋,腦力耗儘之前終於回來了。
“萊恩。”範掄汀壓低了聲音喊著。
萊恩從室內的帳篷裡走了出來,問範掄汀,“情況如何?”
“班德納兄妹比我們早見到首領,班德納用自己采購物資過程中的‘所見所聞’打動了首領,首領確定把所有散布的海盜召集起來。”結果簡單,但達到結果的過程險象環生,範掄汀現在想想都覺得後脊汗毛倒豎,冷汗彙成河一般滴滴往下掉落。範掄汀繼續說:“他要求所有海盜去往他們發現的星域,他們瘋了,要在那邊立國。海盜立國?我聽到的是什麼鬼笑話?!嗬嗬,簡直是荒謬,還說是什麼追求‘自由、平等、友愛’,要建立一個安德森大帝期待的國家。”
萊恩笑著說:“是有大誌向的海盜。”
範掄汀:“彆笑了,現在不是笑的時候啊。現在我們怎麼辦?首領讓我發郵件給散布在外的海盜高層,這回的密碼本已經告訴我了,但是郵件怎麼發?我不知道星域坐標是什麼啊?!”
萊恩走到了光腦旁邊坐下,“很可惜,有記日記習慣的軍師沒有把坐標寫在日記裡。”
範掄汀:“她是大帝的崇拜者?大帝也從不把機密記在日記裡,大家都是寫生活瑣事。”
不能夠再提大帝日記了,萊恩尷尬症都要犯了,對不起,他給後人提供了許多錯誤的示範。萊恩說:“坐標可以有很多,不隻是星域坐標,對不對。”
範掄汀看向萊恩,眼睛越來越亮,越來越亮,“你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