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西到酒店門口下車撞上孟曉,孟曉抱著巨大的花籃,從花籃後麵露出燦爛的笑臉,“哈嘍!”
周西也笑了起來,快步走過去,接過花籃壓的差地趴到地上,旁邊助理連忙接過去。周西抱了孟曉一下,說道,“你不是不來?”
“受周西粉絲群所托,我就來了。”孟曉另一手拎著個手提袋,“應援物資,一本手寫的粉絲簽名,還有一份紀念品。”
周西接過袋子拿出厚厚的本子,翻開扉頁上寫著:鳳自西來,涅槃重啟。
這個本子經過了五湖四海,坐著快遞飛躍整個中國。
每一個人都是手寫,末尾寫上地名。
周西把本子抱在懷裡,強忍著淚。除了父母朋友之外,有很多人愛她。她並不孤獨,也不是孤軍奮戰。
“紀念品是什麼?”
孟曉從袋子裡拿出黑色盒子,遞給周西,入手沉重。周西打開盒子看到金燦燦的小金人,她倏的抬頭。
這麼有錢的麼?
“沒有找粉絲集資,合法,我找大伯讚助的。仿奧斯卡小金人,999純金,雖然沒有那個大,但這個是實心。”孟曉認真的看著周西,“貴。”
周西給孟曉跪了。
“希望你早日捧回個真的小金人,不管金馬金雞金像。”
兩人說話間就到了電梯口。
景區酒店環境非常一般,整個酒店就一個電梯,此刻停在七樓。周西把兩樣東西,都放回去。電梯門打開,孟曉往裡走,回頭說道,“我大伯是你的事業粉,可虔誠了,你要是拿個獎,他能給你再讚助個大的。”
酒店地板有水,孟曉腳下一滑一頭撞進電梯,沒摔下去男人快人一步的拎住她的肩膀把人扶正。
淡雅的木質香調落了過來,孟曉抬眼看到熟悉的一雙眼,隱藏在帽子下麵。胡應卿戴著口罩,穿著黑色T恤,身高腿長手指有力。
孟曉心跳的大腦一片空白,立刻站直,“老——不是,謝謝。”
粉了十年,差點脫口而出老公。
她一張臉全是空白,眼神呆滯。
“胡老師好。”周西看到孟曉的反應,本來想去扶人的手又緩緩放了回去,“孟曉,沒事吧?”
孟曉連忙站直,胡應卿就收回手單手插兜。
“胡老師好。”周西這才拉住孟曉的手,介紹道,“這是我的閨蜜,孟曉。”
胡應卿衝周西頷首,打算往外麵走。
“胡老師,您要出去?”周西笑的溫和又謙虛。
“吃飯。”
“您還沒吃晚飯?”周西拿走孟曉的手提袋遞給助理,說道,“我能請您吃晚飯嗎?順便想跟您聊聊劇本,明天就要開拍,我怕把握不好。”
孟曉仿佛身處懸崖邊,走鋼絲似的小心翼翼的走,周西抬腳就把她踹了下去。Duang的一下,徹底跌入穀底。
“可以。”
“這附近有什麼好吃的嗎?胡老師,您熟悉嗎?”
“附近有一家涮羊肉,B市特色,不知道你們女孩吃不吃得習慣。”胡應卿對周西印象挺好,很上進的小姑娘,旁邊那個姑娘,上次在《演技派》後台見過。
“可以,那我們過去。”周西轉頭對助理說道,“你放完東西過去吃飯,等會兒我把定位發給你。”
“好。”
孟曉腿發軟,死死攥著周西的手,手心裡全是汗,又期待又緊張。她初中開始追胡應卿,追了十年,應援接機打榜艸數據,她曾經還是一個分會會長。粉絲見麵會每一場都參加,胡應卿上一次雜誌封麵,她一次一千本起買。這幾年胡應卿的作品越來越少,他好幾年出來一次,雜誌封麵也不拍了,對一切數據都佛係。
孟曉也長大了,參加工作自己創業,忙起來恨不得三頭六臂,漸漸的淡化了。遠離粉圈,開始忙現實。
沒想到會在三次元見到胡應卿,還能一起吃飯,她壓抑住喉嚨裡尖叫,轉頭對周西口型道,“你是狗嗎?”
周西不理她,跟胡應卿說道,“餐廳離這裡遠嗎?用不用開車?”
“不用。”胡應卿單手插兜,姿態散漫。
他剛剛在看劇本,現在沒從劇本裡出來,人就有些精神不集中。
確實很近,步行兩分鐘就到了。他們找了個包間,周西把定位發給助理,把菜單遞給胡應卿。
“我不挑食,都可以吃。”胡應卿往外麵走,“我出去抽支煙,等會兒就過來。”
胡應卿一走,孟曉掐住周西的脖子,“你想死哦!”
“胡老師人很好的,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可怕。”周西知道孟曉顧慮什麼,神走下神壇,變成凡人,信徒無法接受。
“不是!”孟曉一頭栽到桌子上,短發淩亂,她側頭大眼睛看著周西,口型道,“我剛剛碰到他,我心跳的好快!我的手一直在抖!我是不是得帕金森了!”
“慫。”
“你不慫!”孟曉懟完就想把舌頭給咬斷,“你確實不慫,姐姐。”
周西喜歡陸北堯,她就去表白追求。她那個狗屎文筆,高考作文寫八百字都要命,還能一周給陸北堯送一封情書,洋洋灑灑寫一兩千字,大膽又熱情,火辣辣的騷。孟曉曾經感慨周西要是把追男人這份大膽和厚臉皮用到其他方麵,一定會做出建樹。
孟曉緊張的呼吸都不暢,她正盤算著一會兒怎麼跟胡應卿見麵。胡應卿再回來,帶了個蘇晨嚴。
小綠茶□□。
曾經周西因為陸北堯天天黑蘇晨嚴,孟曉跟周西從小就穿一條褲子。周西喜歡的,孟曉也喜歡,周西討厭的,姐們一定要一起討厭。
看到蘇晨嚴,孟曉就冷靜下來了。
“西姐。”蘇晨嚴跟周西打招呼,轉頭看到孟曉,說道,“我知道你,孟曉是吧?”
孟曉一驚,以為蘇晨嚴認出自己的小號。
胡應卿也看了過來,孟曉剛要拒絕三連,蘇晨嚴說,“之前在《小暗戀》劇組,你請劇組吃過幾次飯,我記得你。”
孟曉鬆一口氣。
“當時你寸頭,沒想到你長頭發這麼好看。”蘇晨嚴說。
孟曉緩緩抬頭,看向蘇晨嚴。
再提一次寸頭你就死了!挫骨揚灰那種死。
蘇晨嚴拉開椅子在另一邊坐下,自顧自倒了一杯水,他特彆自來熟,“剛剛在外麵遇到卿哥,就一起過來了,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