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喬這個人,利益為上。跟陸北堯炒完,跟她炒。他們兩個人是工具人嗎?讓江喬上下橫跳。
周西回複後,江喬果然不見了。
周西最近熱度是很高,但她沒打算繼續利用這熱度,她忙著拍戲。
劇組在趕進度,想參加明年五月國際電影交流展。過年大家不放假,在劇組趕工。周西跟周啟宇打電話說了這個事兒,周啟宇在電話裡哭了半個小時,非要過來看周西,陪周西過年。
周西給董阿姨轉過去一筆錢,給周啟宇買新衣服,好好過年。周啟宇現在還不能脫離輪椅,董阿姨不跟著起哄,他就走不了。
周西跟劇組轉到B市拍戲,臘月二十六。B市大雪,航班交通全部封禁。孟曉去法國還沒回來,董阿姨在電話裡叮囑她今天吃壽麵。
周西之前雖然說不想過生日,但這一天來了,到底還是有些孤獨。心裡那點念想徹底沒了,下雪天,沒人能進來,她也走不出去。早上挨個打過電話,掛斷後,她就進了劇組。最近的拍攝時間越來越長,有時候一天要拍十幾個小時。
這個生日,注定是孤獨的。
長大,可能就是這樣,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麵對。
電影劇情走到了高|潮,陳星的第一次挫敗。
陳星從民間賽一路打上來,一步步網上爬,拿下了民間賽冠軍。嶄露頭角,光芒四射,被省隊招入麾下。李勳不再是陳星的教練,她在省隊打出成績,進入國家隊。
陳星意氣風發,進入國家隊的第一場比賽,她打輸了。
一敗塗地。
她低估了對手,她高估了自己,她善用的招數對方一一化解,最後一拳暴擊,她跪到了地上。膝蓋重重落地,導演原本想用替身,她想自己上,就親自來了。
耳朵轟鳴,周西抬起頭,恍惚著看頭頂的燈光。
汗水滑落,周西喉嚨滾動,有那麼一刻她特彆想哭。眼睛通紅,強行把淚忍了下去。
這一刻的陳星是不是也在迷茫?她怎麼會輸?她驕傲了那麼多年,她依賴的拳頭,沒能扛起她的全部。
她離獎杯那麼近,她倒下了。
無數的攝像頭對著她,陳星恍惚著看向攝像頭,所有譴責的聲音一齊湧來。周西仿佛又回到了曾經,她一敗塗地,站在輿論中央,接受著四麵八方的批評。
周西越過鎂光燈,越過熙攘的眾人,她忽然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陸北堯。陸北堯穿著黑色大衣,戴著黑色口罩站在導演身後。他身形高挑挺拔,站姿筆直。周邊的一切都虛化了,所有的聲音停止,天地之間似乎隻剩下一個他,周西靜靜看著陸北堯。
心在這瞬間定了下來,這個世界有人在等她,她並不孤獨。
那一個個如同怪獸的攝像頭,不能將她吞噬。她身後有人,她有信念,她什麼都不怕。
“卡!”導演喊卡,說道,“周西,你進入劇情太早了。李勳還沒到,你的情緒再往後放一些。”
周西直直看著陸北堯,那一刻,天地都靜了下來。
導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回頭乍然看到陸北堯,他嚇了一跳,“北哥?”
陸北堯靜靜看著周西,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周西演戲了,但這一次他非常震撼。
周西那麼單薄,仰麵倒下的時候,他的心都提了起來。他想上去抱住周西,拳頭在身側攥緊。他眼尾泛紅,周西在為未來拚搏,她拚儘了全力。
“剛剛有點走神,我調整好了。”周西收回視線,“可以繼續。”
但心思煩亂,陸北堯怎麼會在這裡?
他不是在雲南拍戲嗎?怎麼會來?B市大雪,高速都封了,他怎麼趕到的?昨天還有新聞說陸北堯在雲南拍戲受傷。周西跟他打電話,他說沒事。
今天怎麼趕到B市的?
周西第二次NG,她抹了一把臉。
胡應卿說,“要不先停,你休息一會兒。”
“再來一次。”周西抹了一把臉,重新調整情緒,抬眼,那個人已經不見了。仿若幻覺,周西冷靜了十分鐘,灌了一口涼水,繼續拍戲。
這回進入狀態的非常快,收工已經接近零點。B市大雪,周西穿著羽絨服裹上厚厚的圍巾隻剩下眼睛在外麵,走出門看到陸北堯。
後院隻有一盞燈,光線昏暗,陸北堯靠在越野車上。黑色長褲勾勒出筆直的腿,他踩著一雙黑色短靴,斜斜靠著。修長的手指上夾著煙,在黑暗中閃爍著橘色的光。
他俊美的一張臉深刻沉靜,深邃的眼注視著周西。
周西看著他,他把煙掐滅。側身讓開,打開越野車的後備箱。粉色氣球飄了出來,閃爍的燈亮起,無數的紅玫瑰中間放著一個巨大的粉色奶油蛋糕,上麵立著個小公主。
陸北堯訂的蛋糕一直都土的彆具一格,讓人眼前一黑。這個年代能訂到這麼醜的蛋糕,屬實不易。
周西抬手捂著臉,雪已經停了,地上有著厚厚的積雪。天地寂靜,後備箱裡的燈光閃爍著,隨即還響起了音樂。
“生日快樂,周西。”陸北堯嗓音很沉,他剛抽過煙,嗓子裡含著冷風與煙的餘韻,燭光映照著他冷峻深刻的臉。他的睫毛很長,眼尾下彎,睫毛在眼瞎拓出陰影,他笑的很沉,抬起手腕看時間,“還有五分鐘,來得及。”
周西扭頭看另一邊,陸北堯從口袋裡拿出一把蠟燭在數,“過完今天就二十七歲了,沒買到數字蠟燭,插二十七根。”
周西踩著雪,走向陸北堯。
雪地靴接觸到厚厚的積雪發出咯吱聲,她一直走到陸北堯身邊,陸北堯認認真真的往上麵插第十根,“還差十七根。”
你上香呢?
周西拉下口罩,勾住陸北堯的脖子掂著腳就親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