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沅聳了聳肩，昨天她把楊衛國丟到廣場上後就直接回了部隊，對於吳歡她根本沒多理會，任由她在楊衛國家裡的地板上昏迷著。
至於她後來怎麼樣了，為何到現在還沒來上班，林沅就不知道原因了。
要麼是被昨天夜裡發生的事給嚇壞了？要麼就是在地板上睡了一夜凍病了？誰知道呢，她現在隻關心楊衛國會被如何處置。
楊衛國這會兒正一臉的憔悴，精神狀態非常的不好，胡子拉碴的不說，眼裡還布滿了血絲，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頹喪，再無半絲往日的風流倜儻。
他正被關押在市公安局的審訊室裡，旁邊負責審問他的不隻有公安局的人，因為他裸奔的事造成的影響太過惡劣，就連市革委會的人這會兒都參與了進來，並積極的提出要把楊衛國這樣作風不正，又心理變態的人拉出去批*鬥治療。
楊衛國心裡是十分崩潰的，尤其是發現警察手裡拿著的小鏡子裡映著自己的那張臉上居然還寫了淫賊兩個大字，而且無論如何都擦不掉，他整個人都恍惚起來。
麵對眼前不斷審問他犯事兒經過的警察，楊衛國咬牙堅持自己是清白的，他以前在京城確實禍害過不少姑娘，但是自從來到上海後，他就碰過一個吳歡，還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獻身的。
耍流氓這個罪名楊衛國無論如何都是不願承認的，但他要如何解釋自己莫名其妙半裸的出現在市中心的廣場上，臉上還被寫了淫賊倆字？
難不成說自己昨天晚上遇鬼了？可現在這個年頭，散播封建迷信的罪名比耍流氓也輕不到哪裡去，自己要是真如實說了，再給安個妖言惑眾的罪名，他下場也好不了多少。
楊衛國這會兒煩躁不已，他之前提出要跟京城那邊聯係的要求被拒絕了，他親爹雖然在京城是個不小的官，但在上海這邊卻沒什麼影響力，不論是眼前的警察還是革委會的人壓根就把他沒放在眼裡，這讓他惱火不已。
但是他心裡再不爽也沒用，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由於他之前還沒搞清楚自己糟糕的處境，叫囂著威脅過這些人，還遭了一頓教訓，現在總算是安分了些。
雖然楊衛國還是滿心怨氣，但他也隻敢在心裡偷偷發泄，發誓等自己出去後一定要找機會報複這些人，以泄心頭之恨！
然而他還是把一切想的太好了，之前派到楊衛國住處調查的警察已經回來了，可是收集了不少證據。
碎裂的玻璃窗，如台風過境的房間，還有女人存在過的痕跡，都被警察當成他耍過流氓的證據甩在了桌子上。
“我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快些從實招來，你家現在亂成那樣，是不是你拐了某個姑娘回去禍害，對方掙紮逃跑的時候造成的？而你之所以會光著身子昏迷不醒的出現在廣場上，臉上還被寫了字，我猜肯定是那姑娘的家人對你進行的報複對不對？”
那位革委會的小乾事這會兒早就不耐煩了，乾脆越俎代庖的代替警察們審問。
看完桌子上的證據，他越發覺得就是這麼回事兒，簡直迫不及待的要給楊衛國定下罪名，然後把人拉出去遊街。
眼見這人就要把□□犯的罪名扣在了自己頭上，楊衛國也不敢再嘴硬，為了洗脫自己耍流氓的罪名，他隻得把自己昨晚上遇鬼的事兒說了，還把吳歡也招了出來。
看到其他人嗤之以鼻的表情，楊衛國就知道根本沒信他，摸著還疼痛不已的後腦勺和脖子上的傷，他心裡愈發煩躁，精神也有些不穩定，總覺得這審問室裡也陰氣森森的。
等郭醫生跟部隊領導趕到市公安局時，一臉憔悴的吳歡正好也被帶了過來，看到吳歡出現，郭醫生臉色又難看了些。
剛進到審訊室，吳歡跟發了瘋似的朝楊衛國撲了過去，衝著他就是一陣抓撓撕打，眼神憤恨！
“王八蛋，慫貨！”吳歡罵道，“你自己倒黴還不算，做什麼還要把我給牽扯出來，我昨天差點被你害死難道還不夠？我之前怎麼就眼瞎看上了你！現在我的名聲都被你給毀了！”
無端被撓了好幾爪子，臉上火辣辣的痛感讓楊衛國愈發暴躁了，他呸了一口吐沫，扭頭就對著吳歡罵道：“你才是個賤人，你自己主動送上門的，現在居然還好意思怪我壞了你的名聲？要不是你自願的，我能看上你這個醜女人？！”
吳歡本就因為被警察找上門，氣的她爹媽揚言要把她趕出家門，現在楊衛國不止罵她賤人，還嫌棄她是醜女人，頓時就氣紅了眼，尖叫著就要繼續撕打。
跟在後麵的郭醫生無語地看向狗咬狗的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