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是個非常不適合加班黨的城市。
彆的城市,就比如隔壁的大都會,加班頂多失去頭發。
在哥譚,加班黨要麵對隨機刷新劫匪的夜晚,這是個一點都不有趣的挑戰。
布魯斯一身黑,他按照阿爾弗雷德教授的技巧,借助黑暗和周圍的地理環境隱匿自己。
而管家先生則站在遠處遙遙看著這邊,他握著手木倉,隨時準備支援。
哥譚沒讓布魯斯等太久,他之前牢牢盯著的那個具有犯罪氣息的男人從路燈後繞了出來。
男人用深深凹陷的眼窩牢牢盯著的方向上,一個夾著公文包的小白領正快步走過來。
看來那就是他的獵物。
布魯斯的犯罪雷達讓他在沒有阿爾弗雷德幫忙的情況下,就鎖定了目標。
現在他的目標要動手了,也意味著布魯斯要對他動手了。
布魯西一直有保持安靜,他擔心說話會乾擾到布魯斯。
所以他端正的坐在意識海裡,雙腳並攏,膝蓋挨著膝蓋,還用雙手捂住嘴,確保不會發出一絲聲音。
透過布魯斯的目光看過去,布魯西看到那個男人已經攔下了小白領,他手裡多出了一把匕首,這會兒正在壓低聲音惡狠狠的說著什麼。
離的有點遠,布魯斯隻能看到他蠕動的嘴唇。
“我們需要在課程裡加上唇語這一項。”
布魯斯很輕的說著。
布魯西點頭,然後小小聲的回道:“沒錯,它會很有用。”
學會唇語,布魯斯就不需要靠那麼近也能知道對方在說什麼,這能有效規避很多危險。
雖然布魯西還想象不到布魯斯能遇到什麼危險。
“不要傷害我,我會把錢包交出來的!”
一聲嘹亮的男高音打破了夜晚的寂靜,看起來驚慌到不行的小白領,一邊叫一邊拉他公文包的拉鏈。
“你TM閉嘴!”
搶劫犯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煩,要是引來了警察那也是個麻煩。
不,他不怕被關起來,警察局一日遊而已,但被警察黑吃黑就很鬱悶了。
男人想到上上次打劫,卻反被路過的警察摘了桃子,就很氣。
“再叫,老子捅了你!”
小白領生的文文弱弱,瘦高的體形毫無震懾力,那種麻杆一樣的手腕,男人有自信一個打十個。
“小心點,彆手滑,真捅到了怎麼辦?”
看著刀尖距離自己又近了一分,小白領停下發抖,他清了清嗓子,換上一副指點的語氣。
“連把木倉都沒有,還學人出來搶劫,而且兄弟你這眼光也不行啊,搶到我頭上來了,剛出來混的吧!還有,你竟然不直接奪走我的包,還給我時間讓我把包打開,看,這就是後果。”
從公文包裡拿出木倉,小白領麻利的上膛,並在劫匪僵硬的身形中,把木倉管對準了他的腦袋。
“...布魯斯,你還是先不要出去了。”
布魯西小聲建議,這個反轉不在乖小孩的預料之中,布魯西瞪大眼,頗有種追懸疑電影的感覺。
布魯斯也被上了一課,他縮回腳,抱著手,深深覺得他對這座城市的認識遠遠不夠。
受害者轉眼變成加害者,布魯斯抿著嘴。
這就是托馬斯愛著的城市嗎?
“布魯斯,雖然你沒有發現他的偽裝,沒有能看穿他的真麵目,也沒料到他有木倉,但你能站在這裡,還這麼冷靜的思考,你已經很有勇氣了,你超棒的!”
“如果是我,我肯定做不到!”
布魯西努力給布魯斯打氣加油,他一點不想看到布魯斯失落的表情。
“...唔...”
布魯斯從托馬斯拉著他的手,用充滿希望的語氣介紹著哥譚的變化裡抽身出來。
麵罩下他表情奇怪的發了個氣音,表示自己有被安慰到。
“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你會做得更好的!”
“恩。”
布魯斯放緩表情,焦慮這次是真的有被安撫到。
我們。
這個詞,聽著就充滿希望和未來。
在這邊的角落裡溫馨的冒泡時,外麵,小白領已經完成了他的反殺。
搜刮淨了可憐的搶劫犯身上僅有的幾美分,小白領狠狠給了男人一腳,然後在對方痛苦的倒地哀嚎時,繞過他快步朝前走去。
布魯斯目送那個哼著小調的瘦高男人走遠,這才從隱身的地方走出來,他慢慢的接近那個還倒在地上,並雙手捂著腹部的搶劫犯。
一直生活優渥的布魯斯從沒聞到過這種難聞的味道,腥臊伴隨著餿臭的氣味從倒在地上的男人身上散發出來。
這就是哥譚底層的人,你不能要求他還保持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