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哥譚光明形象的代表人物,被譽為光明騎士的哈維·丹特在法庭上被罪犯襲擊的消息飛快上了頭條。
布魯斯一直在網絡上刪除控製惡意的言論,至少網絡輿論這一塊不會如同一些勢力所希望的那樣走向。
但醫院方麵,消息靈敏的媒體一直在找機會潛進病房。
他們不會在乎打擾不打擾,他們隻希望能拍到一張哈維·丹特最新的正麵照。
布魯西到的時候手術室裡的燈還亮著。
等在手術室外的夏洛克早就被記者們炮轟過一遍。
年輕人英俊的臉上不耐煩顯而易見,他注視著手術室一言不發。
但做記者這一行要的就是耐心,他們鍥而不舍,錄音筆直戳在夏洛克瘦削的臉頰上,讓那裡的皮膚都凹陷下去一個小坑。
布魯西的到來更激發了這種躁動。
“韋恩先生,請問你是來看哈維·丹特的嗎?”
“就哈維·丹特被襲擊的現況,韋恩先生能說說你的看法嗎?”
“據說哈維·丹特的半邊臉都被燒毀了,韋恩先生請說說您的看法好嗎?”
布魯西似笑非笑的盯住問的最大聲,擠得最用力的幾個。
“身為記者,難道連這點察言觀色都做不到嗎?”他整理一下因為匆忙而有些淩亂的衣服:“韋恩說,這裡是醫院,而他討厭擁擠和喧嘩。”
記者們麵麵相覷,今天的韋恩氣場有點強,完全不像平日裡那麼好說話。
雖然平時布魯西寶貝的叫,但一旦想起他首富的身份,大多數記者在他明顯心情不好的時候,還真不太敢往前湊。
但也有‘善於’分析的人才。
韋恩異於平常的表現,是不是恰恰說明哈維·丹特的情況比他們預計的更糟糕。
作為朋友總是要比其他人知道的多一點。
“韋恩先生...”
布魯西不理,他掏出手機:“你們還要多久?”
被雇主催促的保鏢團隊立刻加速:“我們已經在醫院門口了,馬上就到。”
絕對不想搞砸這筆大生意,布魯西掛斷電話沒多久,就看到他聯係的保鏢團隊大步衝過來。
準確的點出幾個記者的名字。
“一會我的律師會聯係你們,擾亂醫院公共秩序,對布魯斯·韋恩造成精神傷害,不排除還有其他,祝你們好運。”
“現在把他們丟出去!”
最後一句話是布魯西對保鏢們說的。
立刻,保鏢團分成兩隊。
一隊按照雇主指示,架起離得最近的記者就往外麵拖,另一隊則分散開守住手術室的必經之路。
確保等病人出來的時候,不會發生偷拍等不良現象。
“要我教你們嗎,把嘴堵上。”
叫喊著不走、我們不走,你這是不人道的,你這是犯法的記者們,立刻被保鏢捂住了嘴。
夏洛克張張嘴,最後乾巴巴的誇獎:“做得好。”
“你說哈維情況不太好是什麼意思?”
夏洛克看看周圍,保鏢都很自覺的站在稍遠一點的地方。
於是他壓低聲音。
“你沒有近距離看到,哈維的傷真的很嚴重,但我不是指這個。是他的眼神,在車上的時候,他在後視鏡裡看到了自己的左臉,他鬆開了捂臉的手,所以看的很清楚,那一瞬間,我很難形容他的眼神,布魯斯,那樣的眼神和從前的哈維很不一樣。”
夏洛克語速又低又快,布魯西聽得出掩藏在語言下的關心和焦慮:
“我在試著總結一種全新的演繹歸納法,從細節處推理,我沒有求證過,但我相信我是對的。我猜哈維他有著絕對糟糕的童年,而童年陰影往往會跟隨一個人終身,他現在的成就很了不起,優秀的勝訴率非常高的大律師,童年陰影看似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但那不可能沒有影響。”
“就像你一樣,布魯斯。你所表現出來的也不是真正的你對不對,真正的你也肯定和你的過去存在某種聯係...”
布魯西無奈的抬手打斷夏洛克的話。
懲罰的揉亂他一頭卷毛,關於社交、說話技巧這方麵,布魯西真心建議夏洛克去報個培訓班。
不然這家夥遲早要得罪光所有人。
“我理解你的意思,但是夏洛克,這些話先不要在哈維麵前說,他需要好好休息,一切都等到哈維好起來再說。”
意識到自己差點脫口而出的話後,夏洛克有點懊惱的撇過頭。
他沒傻到不知道提起韋恩的童年是在戳人傷口,他隻是一路分析下來,一時嘴快沒管住。
看著夏洛克懊惱又不知道怎麼道歉的樣子,哈維的事雖然還是沉甸甸的壓在心口。布魯西眼裡也終於有了點笑意。
因為大群的職業保鏢在,再沒有人過來打擾。
哈維終於從手術室裡出來了,麻醉和鎮定劑讓他看起來疲倦、無力。
他的右邊臉完好無損,還和從前一樣溫和、英俊。
左半邊臉卻被白紗布層層包裹起來,一絲都沒有露在外麵。
布魯西握住哈維搭在床邊的手。
隨即,他聞到濃烈的藥味和皮肉焦糊的氣味摻雜在一起所散發出的絕對不好聞的味道。
像是察覺到什麼,朦朧中哈維勉強睜開一隻眼睛,但很快他就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