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維治療期間一直沒等到布魯斯來探病。
看來他的雙人頭硬幣把人氣的不輕。
一聲苦笑, 哈維是後知後覺發現硬幣被繳走的, 而基於硬幣本身的複雜意義, 哪怕他放棄使用拋硬幣代替選擇的方式,至少還是讓他來保存硬幣吧。
那種摻雜著暴力、欺騙、黑暗過去象征的東西, 不應該留在布魯斯身邊。
但怎麼開口呢?
要是被誤解自己打算重新做回雙麵人就不好了。
往門口看了一眼。
今天就是拆紗布的日子, 布魯斯依然沒有來。
有些失望的坐在凳子上,哈維仰著頭任由醫生動作。
作為一個優秀的醫生, 病人的心理狀況也是需要時刻關注的。
左右看看, 醫生用手遮著嘴湊到哈維耳邊。
“有人在病房外等你。”
哈維驚訝的看向醫生。
在經曆了硫酸事件後, 到底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單就戒備心來說,哈維能明顯的感覺到他很難再像從前那樣相信一個人。
雖然這家醫院乃至於主治醫生都是布魯斯留給他的,但無論是醫院還是醫生,都隻是增加了布魯斯個人的存在感。
雖然他沒來, 但他一直都在。
這就是哈維的感覺。
至於主治醫生, 他在哈維眼裡其實沒什麼存在感。
雖然哈維表現出來的禮貌和溫和,讓人很難看出這一點。
“誰在那?”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大概是哈維第一次這麼認真的看著醫生。
“我被告訴要保密的。”
但作為哈維·丹特的支持者,同時擁有心理學博士學位的醫生決定再透露一點:“您有想見的人嗎?”
“哦。”
哈維微微瞪大眼, 是他想的那樣?
紗布被一圈圈拆下來, 不需要鏡子, 在醫生欣喜、激動的表情裡哈維就能判斷出他恢複的很好。
“這是醫學史上的奇跡, 我得告訴你, 它和原來一模一樣。”
哈維捧著鏡子左看右看, 他發現醫生竟然沒有誇張,手底下的肌膚光滑柔韌,原來凸起的傷疤和裸露的肌肉組織都被完好的皮膚組織覆蓋。
真不錯。
牙齒和牙床不會再裸、露出來,眼球也不會再凸出來。
哈維照過鏡子,他原來看人就像要用眼球殺死對方一樣恐怖。
而現在他再笑起來,儼然又是從前的他了。
“期待您的回歸,對哥譚來說,光明騎士和黑暗騎士缺一不可。”
門口傳來腳步聲,隨著來人走近,醫生微笑著走了出去。
“讓我看看。”
拍開擋著臉的鏡子,布魯西捏著哈維的下巴,很霸總的把人家臉抬了起來。
“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上班?”
“...”
哈維:我以為我能聽到溫聲軟語的鼓勵,或者紅了眼眶的呼喚,至少、至少也會有一個久彆重逢的擁抱。
然而我隻被詢問什麼時候上班!
“怎麼,你又反悔了?”
“我反悔過嗎?”哈維不懂這個又字從何而來:“等出院,總之我肯定會去的。”
布魯西繃著臉,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劃了兩下。
他另一隻手摸上哈維的左臉,和保持生氣狀態不一樣,布魯西手上動作很輕。
“...疼嗎?”
“不。”
臉頰上溫熱的觸感莫名有點燙人,哈維不自在的輕晃了晃頭。
“那就好,以前你看起來簡直要疼死了,我都不敢碰一下。”
哈維表現的足夠老實乖巧,這讓一直不苟言笑的布魯西,終於軟化了表情。
“你在想什麼?”
對方一副被摸傻了的表情,布魯西隻能自己找話題。
難道他態度好轉,讓哈維受寵若驚到失語了?
“我以為你是怕我的臉,才不願意碰它。”
沉默良久,哈維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我曾因此非常困擾。”
“哈維,我不知道你的感情原來這麼細膩!怕?我見識過更多更慘烈的事和人,這不是大話,真的很少有什麼事情能嚇到我。”
布魯西淡定的說著哈維不信的話。
也許布魯斯真的不怕他的臉,但很多慘烈的事?
哈維隻能說像布魯斯這種嘴硬的樣子也很可愛。
雖然可愛這個形容詞大概不被對方待見,但這就是哈維此時的真實想法。
“你要競選總統是在和萊克斯·盧瑟賭氣,還是真的想參加競選。”
“誰有空和他賭氣,當然是真的,而且我已經在物色一個市長的人選了,他需要協助我管理好哥譚。”
“我之前有參加市長競選。”哈維推薦自己:“我不會退出的,這是個好機會,重新走進人們的視線,必然能帶來龐大的討論,再加上煽情的演講,我肯定能獲得一批支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