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魔被大家齊心合力眾誌成城的惡心走之後, 玩家們雖然生理上十分不適, 但心理上卻是神清氣爽十分明媚的——
誰願意毫無反抗之力就被殺死呢?在這裡絕大部分的人都是自己死了也一定要拉凶手做墊背的性格, 就算是有那些膽小怕事的, 能有反抗的機會他們也會伸手抓住。
在那種糟心的氣味當中度過了一晚上之後, 大廳裡的六十四個玩家頂著黑眼圈精神萎靡的去洗漱。有些玩家已經決定先去憑直覺運氣找道具然後就去補覺了。想想這一晚上雖然十分難過,睡都睡不好, 做夢都能夢見自己掉進糞坑或者其他奇臭無比的大王花裡, 但至少小命是保住了啊。如果實在是沒有其他辦法的話,之後的六天都這樣過也不是不行。
然而,這種想法在他們上樓發現那十六個選擇回房間休息的玩家全部慘烈死亡的時候, 瞬間就被打破了。
“……不是,管家不是說房間裡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嗎?為什麼他們十六個全都死了?而且死狀還這麼慘?”
“管家也說了如果運氣不好挑到了夜魔喜愛的房間並不會安全。”
“可他們十六個人分彆睡在三間不同的屋子裡!難不成那三間屋子都是夜魔喜愛的屋子嗎!”
其他人就不再說話了。
顯然到了這個時候誰也沒有辦法再自欺欺人,這個遊戲本身就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即便是看似安全的房間對於夜魔來說也就像是進入自己的房間一樣吧。所以就不要再想什麼熬過剩下的六天五夜了, 最重要的還是要找到克製夜魔的道具,然後齊心合力反殺他才行。
剩下的六十四個玩家沉默的看了一會兒那血腥的三個房間, 一個接一個的轉身離開去書房、畫廊、武術健身房幾個地方找尋道具。默煬他們也一樣各自行動,默煬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血腥的場麵了,但不論什麼時候看到,他都不喜歡。
大概是大家這種沉默的憤怒激活了某種直覺屬性,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竟然有兩個玩家十分激動的說, 他們分彆在書房和畫廊找到了那兩個可以降低夜魔速度以及力量的重要道具, 讓眾人士氣一陣。
其中那個昨天每次都和重要道具差一步的直覺準運氣好的男玩家舉著手裡的那幅畫著密密麻麻類似於小雞的、看起來根本就不像什麼正經名畫的話驕傲的說:“我在看到這幅畫的第一眼就知道它絕對是特彆的!你看這些眼神凶悍神情完全不同的小雞們, 絕對是夜魔克星!”
默煬轉頭看了一眼, 就覺得傷眼的扭回了頭。“說不定夜魔有密集恐懼症呢?所以才一看到這幅畫就使不上勁兒。”那麼多顏色亂七八糟的黑豆眼的小雞仔兒密密麻麻的畫了一整幅畫,他看著就頭暈。
差一步歐皇:“……”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是不是?!雖然這畫特彆了一點,但是說不定夜魔不是密集恐懼症,他是色彩恐懼症呢?!
感覺似乎要冷場,另一個找到了道具書的女玩家迅速開口介紹自己手中拿著的書:“這本書的書名是根據係統翻譯是《我愛世界》我一開始以為是,結果翻了翻頁之後才發現這好像是一本長詩集的樣子,可惜內容並沒有係統自動翻譯。我不太清楚這本書的使用方法,是把這本書抱在懷裡讓夜魔看到封麵就能夠限製他的移動速度了嗎?”
差一步歐皇聞言就道:“我覺得不是,畫是讓他看的,但是書,是不是書中有什麼內容他比較怕?”
那女玩家聽到這話就露出了不太好的表情:“問題是這些文字似乎並不是中文和英文,我看不懂內容。”
然後齊鴻就風度翩翩,痞帥痞帥的站了起來:“我動法文和俄文,能讓我看一看嗎?”
女玩家看到齊鴻這個帥哥多少有點臉紅心跳,完全沒什麼猶豫就過去把書給齊鴻看了。齊鴻本來是想在自家侄子和小軍師麵前裝個逼的,結果一看到那書上的文字他就嘴角一抽,露出了禮貌的微笑:“太可惜了,這也不是法文和俄文。”
幾乎是所有男玩家都在心裡嗤笑了一聲。嗬嗬,讓你裝逼。
之後又有說認識日文、德文、甚至是阿拉伯和印度文的,連默煬都要感歎一下剩下的這些玩家深藏不露,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大家看了一圈,誰都不認識這上麵的文字。
直到一雙蒼白的手接過那本書,施施然的打開第一頁,露出裡麵那看起來華麗但讓人陌生的字體。
“我愛這世界,
即便它正走向永夜。
黑夜之中仍有星光,
在執著地牽引方向。
我愛這世界,
或許它正走向死亡。
但那不屈的精神,
依然像恒星般明亮。”
這聲音低沉悅耳,仿佛是音調最優美的大提琴。當這個聲音說出這幾行詩的時候,忽然給了人一種莊嚴肅穆又不屈堅定的感覺。
大廳裡的玩家們愣了好一會兒,才一個個回過神的不可置信的看向讀詩的皖沒。
他們仿佛是第一次看到這位穿著白色外袍、神色淡漠的男人似的,而當他們看到他的時候竟然從心底生出了他無比強大又睿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