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 我對莊貴妃是中毒而非生病的猜測從七分變成了十分。
我一直知道太子做事毒辣,殺人也好,設計也罷, 隻要是他想做, 他鮮少顧及旁人。原來我對他更多是懼怕, 而如今我覺得他惡心。
我幾乎是用儘全身力氣才抑製住自己動手的衝動, 但我也忍受不下他繼續抱著我。
我抬起手掙開太子, 些許是這裡還有旁人,他沒有強行抱著我。
太子順著我的動作鬆手,微微側眸, 對後麵站著的人說:“全部出去。”
他的話剛落,外麵就傳來了通報聲。
“常王到。”
我聽到這個, 立刻站起了身。我怕太子的人攔著四皇子不讓進, 乾脆自己去迎。
在經過太子身邊時, 他猛然扣住我手,方才被我掙開, 臉色都不帶變的他現在麵色微冷, 鳳眸似蒙上一層霜。
我抬眸望著他, 稍微用力想將手抽出, “太子殿下, 臣弟還有事要做,勞煩太子殿下鬆手。”
太子聽見我對他的稱呼,不僅僅是麵色微冷了, 他看上去像是想發火。我都看到他眸底燃燒的怒火, 燒得那張臉漂亮卻又恐怖。
但他又生生將火氣壓下,聲音比方才更溫柔,“你母妃如今病著, 這麼多人在這,來來往往,恐怕她好得更慢。你要見老四,也不急著這一時……”
“從羲!”一聲呼喚打斷了太子的話。
我尋聲看去,發現四皇子已經走到殿門口,他身後還跟著一群人,像是強闖進來的。我見狀,飛快把手從太子手裡抽出,走到四皇子麵前,“四哥,我母妃病了。”
“我知道,我帶了府上的大夫過來。”
四皇子安撫地拍拍我的肩膀,隨後望向殿內的太子。他邁入殿內,給太子行了禮。
太子扯了下唇,不愉之情完全顯於麵上,“這裡是後宮嬪妃住所,老四,你未有傳喚,隨意進來,是何意啊?”
四皇子說:“臣弟是收到從羲的消息,他說貴妃娘娘病重,宮裡的太醫怎麼治都治不好,臣弟體恤從羲一片孝心,又思考及自己府裡有個還算不錯的大夫,就叫他過來看看。”
“宮裡的太醫治不好,宮外的赤腳大夫就能治好了?無稽之談。況且貴妃金尊玉貴,豈能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見得的?來人,把常王帶來的大夫轟出宮去。”
太子剛說完,我就站出來擋在那個背著藥箱的老者前麵,“誰敢!要轟他,就連我一起轟!”
我敢回宮,是賭太子在眾目睽睽之下,不敢將我關起來,而且我要將事情鬨大。鬨得越大,宮外的宗親王府、文武百官才會注意到。
在我那句話說出口後,太子臉上的怒快壓不住了。他素來眉眼有陰鷙暗暗湧動,此下就愈發明顯。
而這時,四皇子忽地開口,“欸?這是何人?怎麼跟從羲長得一模一樣?”
他說的是被我的人綁起來的小溪,小溪聽到這句話,連忙低頭想做遮掩,但四皇子快步走過去,將人臉抬起。
“真的一模一樣!怎麼……會有兩個從羲?”四皇子又回頭看向我,像是已經被眼前的一幕弄糊塗了。
事實上,我已在信上說過小溪的事,他此番行為是在配合我演戲。
太子聞言,怒氣慢慢收了起來,他也露出迷惑之色,“是啊,怎麼會有兩個從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