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參與逼供的過程,事實上我原先不準備這樣做,也沒興趣做這種折磨人的事。
等待的時候,我有很長一時間枯坐在太師椅上。京城的春日已至,宮牆上綴著零星攀牆花,枝蔓縈繞。
也許過了一日,也許兩日,鈕喜過來傳話說太子終於肯開口,但隻肯跟我一人說。
我伸手彈了彈衣袍,起身迎著日光走出空曠的大殿。
身為階下囚的太子還穿著那身龍袍,隻是龍袍已臟,他的冕旒則不知所蹤,一頭烏雲長發散著。他看到我來,略顯呆滯的雙眸驟然靈動起來。
“弟弟。”他隔著鐵欄站起,在牢裡對我輕輕一笑,“你不是想知道父皇的下落,你進來,我們兩個好好說說話。”
我看了眼他手上的鐐銬,示意鈕喜打開牢房的門。
鈕喜頓了下,才將牢房的門打開,我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但我真的不是原來的我了。
我踏進牢房,眼神落在太子身上,“現在可以說了嗎?”
太子唇角微動,那瞬間他仿佛沒在看我,但又是在看我。他往我這邊走來,我沒動,但卻抽出腰間的長劍對著他。
他腳步停下,垂眼掃了下銀白的劍身,“弟弟是準備殺了我嗎?”
“如果你不說,我就會殺了你。”
“你殺了我,就更不會知道父皇在哪了。”太子挑了下眉。
我的確現在不能動他,薑昭沒能捉到皇後和十二公主,而東宣王那邊也暫時沒找到皇上他們。一個人不吃不喝最多撐三至五日,況且皇上還帶病。
還有國師,國師年事已高,也堅持不了多久。
我握著劍的手慢慢放下,而這時外麵忽然起了喧嘩聲。我聞聲望去,耳邊又聽到鐐銬鐵鎖響動的聲音,登時退後兩步,重新戒備地看向太子。
來的人是宋楠,他衝到我麵前,“主子,找到了,陛下和國師他們都找到了!除了常王失血過多昏過去,陛下和國師都隻是身體虛弱,並無大礙,常王也無性命之憂。”
我得知這個消息,這些天提著的心總算安下來些,“好,好……”我連說幾個好字,又記起旁的事,忙對宋楠說,“有禦醫看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