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檀沒穿禦寒的鶴氅,連傘都沒撐,隻戴著幕笠站在雪地裡,也不開口。他似乎準備等我上轎。
不過須臾,他的肩頭就落了薄薄一層雪。
我看他這樣子,終究是不忍心,趁著四下沒什麼人,忍著身體的酸疼疲乏,飛速地跑過去。
耳旁是鼓鼓作響的風聲,我身上的赤狐裘下擺也因跑動而被風吹起。林重檀見我跑過來,快步過來迎我,一把把我抱在懷裡。
我都不知道該說他聰明,還是傻,居然空出一隻手給我擋風雪。
帷帽寬大,幾乎能遮住我半張臉。我抬起頭,仗著寬大的帷帽能遮掩一些小動作,掀開麵前的幕笠軟紗,對著林重檀的唇親了一下。
林重檀仿佛沒想到我會親他,表情明顯怔了一下。大抵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他眼睛有些紅,耳朵更是紅的,一息紅如芍藥。
他反應過來後,好像想親回來,但我提前一步推開他,依舊什麼話都不跟他說,直接轉身走。
風卷著細小的雪花吹到我滾燙的臉上,我感受著明顯加快的心跳,飛快地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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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我回到華陽宮的時候,莊貴妃還沒回。我偷摸摸從側門進去,躺在床榻上時已經困得不行。睡著之前,我吩咐平時另外一個伺候我伺候得多的宮人,如果莊貴妃回來,他一定要把我喊醒。
鈕喜昨夜跟著我出宮,也沒睡,我讓他回去休息了。
我睡前最後一個念頭是,還好我給宋楠放了幾日休沐,昨夜沒讓他跟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月底了,姨媽它也來了。
所以今日先更一半,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