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山海市安全車隊裡,安華看著忽然從貨車車鬥掉下來的一個人,嚇了一大跳。
這幾台貨車十天前,接到一個前往羊城送貨的任務。在羊城卸貨後,幾個貨車司機特意跑了趟那些個賣進口貨的地方。搞了不少好東西回來。這不,他們這剛剛回來,正在車隊門口吆喝著大家過來看熱鬨。
而安華剛好從省城回山海市辦個業務,就撞上了這麼熱鬨的場景。她也就湊趣地跟著司機們圍了上去。
結果,密封得嚴嚴實實的貨車車鬥,就嘎達一聲,掉了個人下來。
“哇……”
司機們見到人影,齊齊後退,一副嚇死寶寶的樣子。
這讓安華覺得十分無語。
都是些五大三粗的壯漢,居然怕這個。
而孫凱作為山海市車隊的負責人,已經壯著膽子走上去,把那個五體投地趴在地上的人影翻了過來。
周圍的司機著急忙活地問道:“有氣兒沒有?”
而這台貨車的司機已經被好幾個司機抓著問:“大牛,你這不會是撞人了,把人給塞車上蒙混過去吧!”
司機們對車禍並不陌生,雖然覺得這大牛應該乾不出這樣喪良心的事兒。但是還是有人這樣問了出來。
大牛著急忙活地搖頭,一緊張,連話兒都說不出來了。
安華的注意力則是放在這忽然冒出來的人影上。等到孫凱邊喊熱的,熱的的時候,大家這才鬆了口氣。
熱的就好,熱的就好,起碼是個大活人。
然後,下一秒,大家都提起氣來。
特彆是安華,當她看到那個五體投地人影的臉時,十分驚訝。
旁邊有老司機已經認出人影,驚呼:“哎喲媽呀,這不是那啥車隊的羅隊長嗎?”
這話一出,所有司機立刻都擠了過去。有些人更是拉著那話都說不清楚的大牛,問他從哪裡撿了這人回來的。
眼前的羅隊長換了一身市麵上十分普通的老漢衫加上一條花短褲。腳上還穿著羊城流行的人字拖。隻是滿臉蠟黃,手臂被繃帶固定,吊在脖子上。而且身上看著有不少傷口,一看就知道經曆過一番苦戰。
安華示意所有司機原地彆動,然後自己掏出電話,找了個沒人的角落,立刻給派出所、海關以及伍隊長都打了電話過去。
這天上掉下來的證人,可不能就這麼被他溜走。
那頭,孫凱已經帶人把這仍然在昏迷中的羅隊長給團團圍住了。
安華趁著相關人員到來之前的功夫,叫過大牛,問了他一些這次出車的細節。
大牛見是頂頭大老板問話,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們就,就給工廠老板卸了貨。然後老黃叫咱們一起去市場逛逛,買東西回來。”
“那你們的貨車出發前,車鬥還沒有這個人對吧!”
這種裝著貨物的貨車車鬥,出發前司機會把綁著的油布掀開,把貨給點一遍。那時候,這羅隊長應該還不在車上。
那麼,到底這大牛的貨車,是在哪個地方,被羅隊長給摸上去的?
這樣想著,安華直接跑到大牛的貨車車鬥邊上。一把把車鬥油布給掀開。結果,果然看到了一瓶水跟幾個包裝袋。
他們車隊的車牌號都是山海市的。這羅隊長是個精明人,能夠帶水跟食物摸上貨車,估計是想走一趟順風車。到了山海市之後,這人應該是想提前走人的。沒走成,估計是身體條件不允許了。
至於為什麼不允許,看看他這副模樣。應該在羊城躲了不少日子。實在吃不住,這才回到這個有很多人要刮他出來的地方。
安華把羅隊長整個逃亡過程猜得差不多。
這羅隊長是個聰明的,走私生意乾了很多年。早就把手裡頭的錢,全部兌換成金條。這次他本來是想通過蛇頭的關係,搭個黑船,先去港城避避風頭。誰知道,還沒上那黑船,就被老夥計給堵上了。
這些老夥計們,就是艾德蒙派過來堵他的。不是堵他的人,是堵他的嘴。而這個世界上,隻有一種人的嘴是最容易堵住的。那就是死——人!
好不容易逃脫了老夥計們的圍堆堵截後,羅隊長那一刻隻想掏出木倉,跑到艾德蒙在羊城的地方,把他給斃了。
後來聽說這人還在山海市,他就隨便摸了台山海市車牌的貨車。隻要到了山海市,他就要給自己報仇。既然艾德蒙不給他活路,那麼大家就抱在一起死!
安華不太清楚給羅隊長好果子吃的人是誰。隻是猜測應該跟那位一直滯留在山海碼頭的艾德蒙有關係。他們公司的船,因為羅隊長一直沒挖出來,所以暫時還是扣押的狀態。
一艘大船,壓一天造成的損失都是天文數字。更加不用說這艘船還裝著部分從其他港口載過來的貨物。
就這樣,這人這一段時間,一直在山海碼頭、山海海關來回跑。也是因著這個,他才撿回一條小命。
不過,他的日子不會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