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憲起初以為是巧合,可當石子重重將他砸出血,他才意識到了不對。
石頭繼續扔了下來,他吃痛卻不敢吭聲。
“我看看這井裡有什麼?”那聲音溫暖且平緩。
對方就這樣在井口俯視著他,對他微笑招手。
他頭皮一緊,腦海“嗡嗡”作響。
後來,那人封了井口。
他想儘辦法才將石頭挪到了一點,然而他受了傷,又在井裡泡了很久,用水流衝擊石頭了一小會兒,異能便耗儘了。
晚上,他也沒辦法去偷吃糧食,身體因此愈發虛弱。
他被關在黑暗的井裡,不知道時間門的流逝,孤獨與恐懼將他包圍,他害怕了。
他說話沒人回應,看不到日月星辰。
他感覺自己在井裡度過了一生,但一摸自己的臉自己還很年輕。
他用每天新生的異能去衝擊石頭,也不知道衝了多少天,終於將石塊挪開了。
他看著久違的光,欣喜若狂。
那一天他潛入了一個村民的家中,偷吃了他們鍋裡所有的剩飯,還偷了兩塊紅薯。
天一亮,他就躲在村民家的井裡。
他聽著父母在打罵孩子,孩子委屈說自己沒偷,父母難受地哭出聲。
他卻不滿足地舔了舔嘴唇,埋怨剩飯太少。
然而到了中午,輪椅的聲音越來越近,他仰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對方看起來悲憫又仁慈,也不知道從哪兒撿了一把石頭,一顆一顆地砸向他,在他身上砸了好幾個傷口。
看著他痛苦得呲牙咧嘴的樣子,逗得對方捂唇輕笑。
喬憲害怕了。
那人一走,他就立馬爬了出來,躲進了村中的小溪裡。
然而,第三天,那人又在溪水邊扔毽子,將毽子扔進了小溪裡。
毽子尾端恰好對準他的眼睛。
他慌張向後退去,水麵蕩起一圈波瀾。
他聽到黑金基地的人撿走了毽子,心知他無法在水裡藏了。
溪柳村,他得跑!
雖然那些大基地的人來了以後可能找不到他,但他畢竟是水係異能者,在哪兒不能好好生活?
就這樣他逃出了溪柳村,可卻遇到了喪屍追殺,於是就有了先前的一幕。
喬憲饑餓地趴在地上,借著月色,又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對方微笑,懶洋洋對他招手。
人人懼怕的喪屍竟推著那人的輪椅,另一隻喪屍雙手站在對方身旁,雙手捧了一堆石子。
“啊——啊——”喬憲恐懼地向後躲去,喪屍按住了他的肩膀。
“啊——”眼前這一幕超出了喬憲的認知。為什麼這個眼前人總是神出鬼沒,無所不在,為什麼這些喪屍都聽對方的話?
佛千回撿起一枚石子,對著喬憲扔了過去。
石子砸在了喬憲的臉上,多了一道血印。
“嘶……”喬憲身體顫抖,想要躲開。
一枚又一枚的石子砸了過來,熟悉的痛苦撞擊著喬憲的靈魂。
終於,喬憲崩潰了:“放了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佛千回低笑出聲,用石頭砸向喬憲的額頭。
“噗通——”聲音響亮。
粘稠的鮮血順著喬憲的鼻梁流下。
佛千回嗓音醇厚笑出聲:“這次砸準了。”
待佛千回將手中石子砸完,便擺了擺手,喪屍們將喬憲放開。
喬憲看似屈服,可在抬頭的一瞬間門,眼裡充滿了恨意。
他使儘所有力氣對佛千回施展水係異能。
佛千回瞳孔猛縮,很快,他便如先前那頭喪屍一樣,水分揮發,身體枯乾。
喬憲爬了起來,沉沉笑出聲了。
可在下一秒,耳邊有人“嘖”了一聲。
喬憲眼前一晃,周圍的場景渙散,待他清醒過來,額頭血流不止。
而他,仍被喪屍摁在地上。
佛千回撐著下巴,有興致地打量他。
原來剛才的一幕,是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