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隊長腦子一疼,他被喪屍放了下來,任他倒在地上。
喬憲又取了一張新紙貼在了他人頭上,這次佛千回的話簡單了很多:“聽清楚了嗎?”
隊員:“聽清楚了。”
佛千回:“同意嗎?”
隊員:“同意。”
黑金隊長就這樣看著佛千回摁著黑金小隊的頭,說了一串話。
黑金隊長現在頭還疼得厲害,他捂著腦袋心裡清楚。
如果他違背,很有可能下場會和金象小隊一樣。
就這樣,佛千回摁了六個頭,喬憲換了六張紙,每張紙拿下來紙底下都染上了一片頭油。
事畢,佛千回又看向木係異能者趙森。
趙森毛骨悚然,卻硬著頭皮道:“哪怕我死,我也不可能成為你的傀儡。我能幫你殺人,也是為我基地的人報仇。”
趙森同喬憲一樣出身小基地,但同時被小基地寵愛。但他與喬憲不一樣的是,他並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四個基地的人來了,他雖然也猶豫過,但最後態度堅決,一定要留在自己的基地。
然而那幾個基地的人不放過他,聯合水韻基地圍堵他們基地,甚至有人還死在了黑希基地手下。
基地的人為了幫他,將他藏在了溪柳村。
由此他便躲在了大樹裡。
趙森還記得他第一次見到佛千回。
那時中午,他渴得喉嚨如火燒,好在口袋有西瓜種子。
不過,他種出來的西瓜齁甜卻沒有多少水份,越吃越渴。
他清楚,如果種西瓜,最好旁邊配一桶水,才能種出又甜水分又多的西瓜。
他吃著西瓜,聽著外麵的喧囂聲。
片刻後,他用來觀察外麵的孔突然多了一隻眼睛,眼睛直勾勾看著他,隨後多了笑意。
他嚇得連連後退,然而一隻喪屍鳥飛了過來,對著孔洞猛啄,他用西瓜抵擋,西瓜因密度太大被鑿除鮮紅的液體,順著孔洞流下。
他心有餘悸,第一天他穿得厚了些,又換了一棵樹,結果中午他又從一個孔眼發現了熟悉的眼睛。
他頭皮炸開,喪屍鳥來了對著孔洞猛啄,他一時沒防備,被啄出了血,好在他穿得厚,喪屍病毒被一層衣服擋住了。
之後每一天,無論他逃到了哪裡,他都能看到那雙眼睛。
趙森直到現在一回想就心緒不寧。
後來,他基地的人不與他接應了。
他等了好幾天,樹旁卻走來了一個人,那人就是喬憲。
喬憲對著大樹悄悄道:“我主人說了,你藏在這裡。”
喬憲又道:“你在等人嗎?晚了,你的基地被黑希小隊連殺兩人,並且整個主營地都搬到南邊去了。”
趙森聽聞,大腦充血。
回憶到這兒,趙森凝視著佛千回,喬憲在一旁道:“你怎麼這麼沒有眼色?爺能重用你都是你的福氣!
聽到“爺”的稱呼,佛千回蹙眉:“難聽。”
喬憲一僵,不敢再說話。
佛千回拿出一條純白色的手帕擦著手,漫不經心道:“是個硬骨頭,和旁邊這個軟柿子不一樣。”
喬憲聽到辱罵也不還嘴,反而笑嘻嘻地接受了佛千回的話。
佛千回將手帕遞給喬憲,平靜道:“我也不為難你,等重明的人來了,你和喬憲一起走。”
喬憲僵硬,趙森問:“放了我。”
佛千回:“嗯,但以後如果我們再次遇到要替我做三件事。”
趙森猶豫了一秒:“好。”
佛千回又摁住了趙森的腦袋,使用了精神係異能,防止對方以後反悔。
照例,喬憲撿起了一張沾著頭油的紙。
黑金小隊已經餓得沒了力氣,佛千回瞥了他們一眼,讓喬憲和趙森變出些糧食和水讓黑金小隊回去帶上。
兩個異能者同樣沒了力氣,但他們懼怕佛千回,硬是從枯竭的異能者擠出了三十斤的糧食和五十斤的水。
黑金小隊已經很久沒吃飯了,見到糧食突然坐起,險些眼冒綠光。
喬憲擠出了五十斤的水已經很虛弱了,但為了討好佛千回,又擠出了十斤水,拿出了藏在樹裡的水桶殷勤地遞給了佛千回。
“先生,我馬上就要走了,這水……”
佛千回眼神淡漠輕瞥:“太重了,拎不動。”
喬憲尷尬收回手,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
清晨,顧途起了個大早,發現佛千回不見了。
他以為對方去遛彎了,便將洗衣機的衣服掏了出來,裝了滿滿一大盆,同時又取出了昨天泡的床單被罩放入洗衣機甩乾。
半個小時後,他抱著大盆濕衣服打算出去曬,大門卻響了。
顧途抬頭,見佛千回用鑰匙開了門,抬眸望向他……又望向他手裡重重的洗衣盆。
佛千回輕歎,推著輪椅過來,接過盆道:“這麼重,你端得動嗎?”
顧途弱弱道:“才一十斤。”
佛千回還是接過了衣服,拿到了外麵晾曬。
顧途趁這空,為佛千回熬了藥,又炒了幾個小菜和蒸了兩碗雞蛋羹和一籠饅頭。
佛千回曬完衣服,又認真洗漱後坐在一旁替他清洗碗筷。
一人吃了飽飽的一頓,雖然大多數飯菜還是進了佛千回胃裡。
今天太陽很好。
顧途推著佛千回在院子裡曬太陽,他找了一個小板凳幫佛千回捏腿。
佛千回盯著他的腦袋忍不住揉了揉。
顧途將佛千回手揮下,蔫蔫道:“彆揉了,我這兩天感冒,都好久沒洗頭了。”
佛千回將顧途抱住,下巴搭在了顧途腦袋上:“有嗎?顧途的頭發很乾淨啊。”
顧途:“小心頭油!”
佛千回:“哪兒來的頭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