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將一整盒口香糖送給了顧途。
顧途愣了愣:“你怎麼知道我的病?”
他垂下眼眸:“你是在資料上看到什麼了嗎?”
趙君洋歪著腦袋:“其實您的資料並不多,除了具體疾病,上麵隻記錄了您的年齡,異能,學籍,剩下的就沒有了。”
顧途問:“那我的家庭呢?”
趙君洋疑惑:“您家裡一共兩個人,除了你以外,還有一位姓佛的先生。”
顧途下意識鬆了口氣:“隻有這些?”
趙君洋:“對!您是不知道,您的資料一共8頁,每頁23行。其中7頁20行都是記錄了您的身體疾病以及過往就診記錄,最後三行才是您的其它資料。”
趙君洋一臉苦澀:“雖然我記憶力比較好,但是這份資料真的要背死我了。上麵卡的特彆嚴,錯一個字都不讓過。我除了要背那些專有名詞,還有它們的含義,我背了整整三天才背完。
當時我麵試時,八位麵試官,挑各種尖端角度考我。我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我之前連聽都沒聽過!”
說到這兒,趙君洋嘿嘿一笑:“我就是靠這一招把我那些兄弟姐妹秒殺了。”
說到正事兒,趙君洋道:“我看您要建造大型商場,那麼工人確定了嗎?這可是一個不小的工程量。”
顧途說出了自己的打算:“綠蘇縣這些村子裡雖然不是很富裕,但是填飽肚子還是可以的。綠蘇縣的村民已經是幸中之幸,但在外麵,近九成的流浪者都吃不起飯,每天都有大量的無辜者死去。”
趙君洋心裡也一沉:“您說得對,我之前是在數據部門。據統計,即便世界上隻剩下20%的幸存者,每天仍有超過萬人因為饑餓死去。
X市的人不多,目前有25萬活人,其中12萬人加入了基地等組織,剩下的人都是流浪者,他們中99%的人沒有異能,也沒有糧食來源,我無法想象他們是怎麼活下去的。”
趙君洋抬頭:“所以您的意思是……”
顧途:“我的能力有限,我目前的工程可以讓200個人有一個月糧食來源。”
趙君洋站了起來,嚴肅道:“顧途先生,您是末世第25位願意以個人名義為流浪人員提供工作的人,也是第1位願意以個人名義為上百位流浪人員提供工作的人。”
她重重吐了口氣:“我很榮幸我能見證這個曆史。您放心,重明將會為您擔去一切風險,保證您的隱私與人身安全。”
趙君洋對顧途鞠躬,顧途微微點頭還禮。
他們商量了具體章程,出去時,趙君洋看到了滿村的蘭花苗。
她笑道:“雖然它們還沒有盛開,但我能預感到它們會很漂亮。”
顧途眼睛彎如月牙:“謝謝誇獎,這是我媽媽留給我的。”
他送趙君洋離開,微風吹過蘭花苗,綠泱泱一片。
於此同時,宿琅帶著學生吳冉來到新的縣城。
他們找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暫住。
吳冉給宿琅沏了一杯茶,小聲問:“老師是找到宿體植物了嗎?”
宿琅看著滿屏的植物圖鑒,沒有回答,擺了擺手讓吳冉離開。
吳冉走後,宿琅抬起壓著雜誌的手臂,雜誌破舊不堪,他盯著雜誌封麵的蘭花久久不合眼。
記憶退回到16年前,那時15歲的他問顧甘棠:“學姐,我什麼時候能見到活的永康蘭?”
顧甘棠聲音輕柔:“這怕是不行了。”
宿琅問:“為什麼?”
顧甘棠清甜一笑:“因為我把它送給了我這一生最重要、也是最愛的人。”
後來宿琅尋遍世界各地,包括去過顧老家中,始終沒有發現那一株蘭花。
永康蘭仿佛從未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