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爸爸？”
“嗯……小途很累？”邢清昭知道顧途今天要應付很多人，於是挑了一個很晚的時間才打來電話。
顧途無力地趴在桌子上：“對，飯局才結束。”
那邊沉默了很久，慢慢道：“都十點了？才結束？”
顧途：“對。”
那邊長吐了一口氣，聽起來有些不悅：“程時、方澤沒有攔著點兒嗎？”
程時方澤是重明派來的兩人。
顧途一聽就明白是那兩人他爸爸特意安排的。他揉了揉腦袋，自己還是被照顧了。
“謝謝爸爸，他們今天幫我擋了很多話。”
邢清昭“嗯”了聲：“對了，你今天應該見到李知節了。”
顧途：“對，李伯伯好像認出我了，還送給了我一個小禮物。”
邢清昭笑了：“他怎麼能認不出你呢？你小的時候他可喜歡抱你了。小時候你最喜歡的那輛黃色兔子兒童汽車就是他送給你的。”
此時，顧途也拆開了禮物，裡麵是一輛巴掌大的迷你黃色兔子兒童汽車。
顧途：“可是我今天沒有特意對李伯伯打招呼，是不是不太好？”
邢清昭：“這樣做是對的，你那裡人多眼雜，最好還是裝作不認識。”
顧途：“嗯嗯！我記得李伯伯可喜歡核桃酥了，這兩天我要是有空，就做一盒送給他。”
那邊無聲了一會兒，顧途摸了摸頭：“也送給爸爸一盒。”
“謝謝小途。”邢清昭暖聲輕笑。
今夜月亮很亮，顧途道：“月亮好看。”
邢清昭道：“對，我也很喜歡。”
顧途遲疑了一會兒，猶豫問：“爸爸，你是不是每天也要說一些不由心的話？”
邢清昭：“習慣了就好了。”
顧途：“可我不喜歡，我希望這樣的場合越少越好。”
邢清昭：“爸爸也希望小途每天可以輕輕鬆鬆。”
那邊打火機聲音響起又熄滅，顧途提高警惕：“你在吸煙？”
“沒有。”似乎有什麼被扔到了垃圾桶裡。
邢清昭能感覺到顧途壓力很大，便安慰道：“有什麼不開心的，可以和爸爸說。”
顧途慢慢搖頭：“不行，你是重明首領，萬一我和你說了，你做了什麼怎麼辦？”
邢清昭淺笑：“怎麼會？從爸爸給你打電話的這一塊，爸爸隻是爸爸，和其它無關。爸爸也喜歡和小途通電話，就像是小途厭惡了虛與委蛇，爸爸也隻有和小途打電話的時候才能得到為數不多的放鬆。”
顧途一下子就被感動了，抱著電話慢吞吞說了今天的事。
他說了整整一個小時，邢清昭都在耐心聽並安慰。
最後他們互道晚安，彼此掛了電話。
重明辦公室。
邢清昭放下吊墜，神情逐漸嚴肅。他雙眼銳利地盯著紙麵，握筆寫下了幾個名字。
“給。”他道。
秘書也不知道在一旁聽了多久。
“是。”秘書雙手接過紙張，聽邢清昭冷漠道：“等過半個月，把這些人舉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