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朵五感敏銳, 她很肯定, 剛才自己並沒有看錯,穀內也沒有刮風。
那這小人參的葉子抖什麼抖?總不能是成精了吧?
徐朵伸出一根嫩生生的手指, 輕輕地, 在其中一片葉子上戳了戳,“你說,我是挖你好呢,挖你好呢, 還是挖你好呢?”
一戳之下, 莖兩邊巴掌狀分布的葉片全跟著顫了幾顫,竟給人種瑟瑟發抖的感覺。
這……該不會真的成精了吧?
這個世界雖然已經進入末法時代, 但以長白山內的靈氣濃度, 出現點靈植還是有可能的。隻是靈植想要開靈智, 成為草木精怪,就沒那麼容易了。
不過一直以來,人參這種東西好像就被傳得挺神乎其神的, 說不定真有其奇異之處。
徐朵玩心大起,扯了辮子上的紅繩, 直接係在了小人參上, 還慢悠悠喊了聲:“棒槌?”
然後她就發現對方不僅極輕微極輕微地在抖, 兩邊的葉子還有些耷拉, 整支都沒了精神。
徐朵:“人參要怎麼挖來著?直接拔*出來嗎?”
小人參:不要啊QAQ!
“不對,我爹說,直接拔*出來會破壞根須。”徐朵繃緊小臉不讓自己笑出來, 一麵自言自語一麵去找了個小木棍,“還是慢慢挖吧,根須不完整就不值錢了。”
她拿著木棍在小人參周圍比劃著,研究了半天才找好下手地點,輕輕開始撥土,“離這麼遠,應該傷不到根須了。哇——這麼長?一般二甲子的根須有這麼長嗎?”
她從土內撥出一段根須,以極其誇張的語氣驚歎一聲,然後在小人參的顫抖中,拿它打了個蝴蝶結= =。
小人參簡直要崩潰了:你是魔鬼嗎?o(╥﹏╥)o
接下來徐朵就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舉著小木棍在小人參周圍挖了一圈,挖出根須無數。
然後,把它們統統編城了麻花辮= =。
飽受摧殘的小人參兩邊的葉子已經完全缺水似的耷拉了下來,看著弱小可憐又無助。
徐朵玩夠了,這才找回點早已遠去的良心,停下來戳戳它,“喂,你還好吧?”
小人參蔫噠噠,一點反應都沒有了。
好容易碰上個有靈性的,彆不是被自己玩壞了吧?
徐朵有點擔心,想一想,掐訣給小人參澆了點靈水,“行了,我沒打算挖你,你用不著害怕。”
也不知是靈水起了作用還是這話起了作用,小人參葉子一抖,終於有了點精神。
徐朵就熟練地水木靈力挨個走了一波。
結果她發現,這人參對靈力的承受能力,可比普通植物強多了。甚至,還隱約通過葉片的變化,傳遞出了欣喜與渴望的情緒。
這到底是它自己特殊,還是人參這種植物本就不是家裡那些蔬菜糧食能比的?
徐朵心聲疑惑,一連施展數次,直到體內靈力完全耗空,小人參也沒有消化不良的跡象。
這讓徐朵不禁打起了種參的主意。
改革開放就在今年了,接下來便是包產到戶。書中提到過楊樹村有人包參地發了家,她這靈力普通作物都能提高產量改良品種,種參應該也很有成效。
這麼想著,徐朵把小人參露出那些根須複又埋進土裡,解開紅繩去泡溫泉了。
等她泡完出來,原地早沒了小人參的蹤跡,隻餘泥土被翻動過的痕跡證明之前的一切並不是幻覺。
還真是會跑的啊!
那它之前湊到溫泉池邊,是不是因為她用石頭在這裡擺了個作用聊勝於無的聚靈陣,導致這裡靈氣比其他地方稍微濃鬱一點?
徐朵拿起搭在石頭上的棉襖,正準備穿上,居然在棉襖下麵又發現了一抹綠色。
這回是個五匹葉,可惜完全沒有靈性可言。
徐朵一下子想起之前那個小人參。
這是感謝她不挖之恩呢?還是給她的買命錢?
徐朵笑笑,也沒客氣,直接挖出了個足有三兩多沉的大棒槌。看露頭上麵一圈圈的紋路,少說得有個五六十年,拿回去險些沒把徐老爺子嚇壞。
人說人參七兩參,八兩就是寶了。
這裡的七兩八兩是指以前十六兩一斤的老計量方式。
徐朵挖到這棵三兩多重的,放現在少說值個十來萬,擱七幾年也能賣不少錢。
隻是爺倆第二天就要出發去帝都了,也沒時間賣這棵大棒槌。徐老爺子乾脆囑咐家裡人彆往外說,將人參妥善裝好放在行李包中,打算去帝都看看能不能賣個更好的價錢。
這會兒那個行李包就放在火車上麵的行李架上,徐朵抬抬眼便能看到的地方。裡麵除了人參,還有徐老太太給她做的新棉被新褥子。
隻要一想到在縣裡送自己上火車時徐老太太淚眼婆娑的樣子,徐朵就有些無奈。
老太太對她這麼好,把她幾世都沒得到過的母愛給了她,真有些讓她舍不得離開這個世界了。
可到底走不走,什麼時候走她說了又不算,誰知道賊老天啥時候會打她個措手不及。
徐朵噘噘嘴,轉頭看向窗外覆著白雪的山林,田野,又開始有點愁這兩三天的路程要怎麼熬。
原主沒出過門,她都不知道這個年代臥鋪居然是稀缺貨,有錢都買不到,還得有級彆。
這一路硬座坐下來,她雖然因為修真不會像普通人那麼疲累,可也很不舒服的好嗎?
何況徐老爺子歲數還不小了。
真是好懷念現代的高鐵飛機,還有修真界的飛舟傳送陣,哎。
徐朵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一臉蛋疼的憂桑。
好在東省這邊人少,這年代也沒多少外出打工求學的,即使是二月底的開學季,火車裡也並不算擁擠。
徐朵和徐老爺子一人占了一個三人長座,睡到第二天抵達省會,人才終於多了起來。
有對母子,母親看著五十來歲,兒子剛剛二十出頭,上來便停在了他們這邊,“這裡有人嗎?”
“沒人。。”徐朵沒有要霸座的意思,見狀忙把之前放在座位上的包拿到了靠窗的小桌上。
誰知那中年婦女放好行李,坐下就開始自來熟地查戶口,“大哥你們是哪裡人啊?你這孫女兒長得可真俊,今年多大了?上高中了沒?”
聽說徐朵和徐老爺子是父女,她也不覺尷尬,轉而問起了他們要去哪兒。
“你們也在帝都下啊?正好我們也在那兒下,可以一起下車。就是不知道你們要去哪兒,我們家大勇去年才考上大學,對帝都也不熟,不然說不定還能給你們帶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