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聽我說,我今天不是跟你妹妹在錄節目嗎,就那個人生觀察,我現在就在節目組呢!”
“所以呢?”男聲不以為意。
“我在節目中碰見一個女孩,叫許柚。我發現她跟你很像,唉也不是很像,你們兩個正麵一點也不像,就是側臉的弧度,簡直一模一樣。”
“孟嘉憫,我真的沒有騙你,你來看一看。”
“說不定真是你爸爸的私生女。你要是現在不來看,等到以後你爸爸直接把她帶回家,你可彆怨我沒有提醒你。”
對方道:“無聊!”
“商言平,你覺得我很閒,有功夫陪你玩這種認親的破遊戲?”
“孟嘉憫,你彆老是人身攻擊行不行!”商言平也急了,“我拿你當親兄弟,才跟你說的。不然我做什麼管這閒事兒!”
孟嘉憫無奈:“我沒有時間跟你胡鬨。”
“誰跟你胡鬨了!你現在不來可以,等晚上總有時間吧,晚上我組個局,你來走一趟,見一見她,就知道我沒有騙你了。”
“她絕壁跟你家有關係,否則我名字倒過來寫。”
孟嘉憫沉默了片刻,道:“可以,平言商。”
商言平氣急敗壞,“你胡喊……”
然而隨著一陣“嘟嘟嘟”的聲響,電話已經被掛斷。
商言平看著手中的電話,狠狠地冷哼一聲。
兩個小時過得很快。
等劇場的燈光再亮起時,孟熙寧劇組的人,已經站在了舞台上,等著表演。
商言平坐在一旁的評委席上,心不在焉轉著手中的筆,心裡還惦記著晚上的酒局。
主持人拿著話筒走上舞台,宣布:“話劇《秋夢》,表演開始。”
隨後,燈光一明一暗。
舞台上並排放著兩張窄小的病床,孟熙寧和另一位病人一人一張,在病床上躺著。
於絨飾演的明珠手捧一束鮮花,從幕後轉出來,興高采烈地像一個毫無心機的傻子,衝過來喊:“姐姐,我剛買的花,你聞聞香不香。”
她捧著手裡嬌嫩美豔的百合花,送到姐姐明月病床前,開開心心與她分享美好的事情。
然而明月隻是偏過頭,閉上眼,厭煩地說:“拿走,我不想看。”
明珠愣了一下,隨即失望地垂下頭,囁嚅道:“姐姐……”
恰在此時,“病房的門”被推開。
賀琳琳飾演的高醫生從門外走進來,看見那束百合花,先皺起眉頭,“病人不能接受花粉刺激,把這束花拿走。”
她嚴厲的目光落在明珠身上,訓斥道:“你姐姐的病情容不得任何刺激,你安的什麼心?”
明珠眼裡,頓時聚集起淚珠,小聲低頭道歉:“對……對不起,我不知道……”
隨後,是高醫生對兩位病人的關懷。
可是明月知道自己得了絕症,毫無求生的希望,雙眼無神盯著窗外。
可是所有人知道,她已經失明了,看不見了。
她總覺得自己在看窗外,實際上隻是幻覺。
鄰床無名的病人對醫生使了個眼色,說:“窗外的樹葉什麼時候掉光啊?”
醫生愣了愣,下意識看向光禿禿的窗外。
已經是深秋了,窗外種的一棵梧桐樹,已經落得乾乾淨淨,連枯葉都不見。
病人指了指明月,明月也恰在此時回過頭,蒼白無神的臉上比平日多了幾分好氣。
那一刻,醫生和病人的大腦同步,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她們全部想起,那個著名的故事,窗外的最後一片樹葉落下,病人才會死去。
於是,高醫生找到明月的家人,所有人聯手,撒了個美好的謊言。
告訴明月,窗外的梧桐樹,又長出了新的葉片。
妹妹明珠從花店裡買來葉片,掛在樹上,每天推著她去感受風吹過樹葉的聲音。
於是,明月有了治療的動力。
三個月後,明月的病情好轉,眼睛也在逐漸複明。
鄰床病人的病情卻急轉直下,走到了人生儘頭。
這一段的劇情,走的了雙線。
鏡頭分割似的兩條線,一條是明月。她的眼角複明,發現了樹葉的真相。
明珠趴在她跟前,哭著為她講述這些日子的事情。
講述高醫生、鄰床病人,還有其他不曾出現的人,在她戰勝病魔的過程中,做出怎樣的努力。
明月從剛發現真相的絕望、憤怒、悲痛,逐漸變得冷靜,感動。
最終,雙眸含了淚。
另一條線,是那個病人被推到急救室,又被推出來,和家人做最後的訣彆。
明月衝到急救室外,兩幅畫麵重合,變成一個場景。
劇本的最後,是明月趴在急救床前,顫抖著手,撥開圍著床榻的人。
看見恩人的臉。
她的眼淚落下。
輕聲念出點題的台詞:“我會好好活下去,縱曆寒冬,春風吹又生。”
於是,臨終的病人,用儘最後的力氣,彎了彎唇角。
所有人泣不成聲。
故事謝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