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不等孟同恕回複,直接掛斷了電話。
卻不知道,此刻的孟氏集團是個什麼樣子。
孟嘉憫在董事長辦公室坐著,對麵坐了好幾個高管,在討論工程師辭職跑路的問題,在想辦法儘快解決這個問題。
不管是將人挖回來,還是聘用新的工程師,總要先討論一個章程出來,才好說彆的事情。
孟同恕也是高管之一。
他雖然將股份轉給了孟嘉憫,但卻並不是全部。
他所持有的股份中,一部分是孟老爺子退休前轉讓的,這一部分孟老爺子擁有處置的權利。
但還有一小部分,是他早逝的目前轉讓給他的,以及成年的時候孟老爺子無償贈送的。所以這些加起來,他在公司裡,仍舊是大股東之一。
誰也沒想到,剛提起工程師被南中文化挖走的事情,孟同恕就已經發了怒。
他那個模樣,就好像是被挖走的不算工程師,而是他老婆一樣,當場拿起手機,給許柚打了電話,準備興師問罪。
可是結果如何,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不僅沒能興師問罪成功,還被許柚理直氣壯,陰陽怪氣,冷嘲熱諷了一通。
可偏偏許柚說的又很有道理。
孟氏集團現在由孟嘉憫掌管,他孟同恕隻是個沒有職務和實權的股東罷了,哪裡有權利向彆的公司老板興師問罪。
這事兒,哪怕是孟氏的執行總裁來做,也不該孟同恕做。
不過這話大家也隻是敢在心裡想想,誰也不敢將真話說出口。
真話著實不太好聽,萬一孟同恕生氣,也沒有那麼好對付。
所以,當許柚的電話掛斷,眾人紛紛移開目光,隻當做沒看見,沒聽見。
孟同恕被許柚當眾下了麵子,臉色格外難看,陰沉沉的像山雨欲來。他盯著孟嘉憫,陰冷質問:“你和她的想法,是一樣的嗎?”
“是了,你將她當做親妹妹,當然是一條心。”
孟嘉憫並不畏懼他,神態平和,沒有絲毫的慌張。
他與孟同恕對視,淡淡道:“我沒有那樣想,這孟氏集團離不開爸爸您的汗馬功勞,您想做什麼都可以。”
“隻是我希望,您做的事情是對孟氏集團有利的,而非有害的。”
“我想您應該很清楚,不管是你還是我,都和公司是利益共同體,隻有公司好,我們才能好。”
孟同恕冷冷盯著孟嘉憫,“你在教我做事。”
孟嘉憫道:“不敢。”
但他冷淡又傲慢的神態,卻和說出的話不一樣。
其他高管麵麵相覷,看著對方,紛紛覺得,孟嘉憫說的有道理。
既客觀,又正確。
這孟氏集團的興旺發達、發展壯大,的確離不開孟同恕這些年來的努力。
但哪怕他是再大的功臣,哪怕他仍舊是董事長,在做事的時候,也應該率先考慮集團的利益。
公司的利益和他們在座所有人都是一致的。
這樣的常識,不需教導,就應該明白。
因此,孟同恕這一句“你再教我做事”,引得許多高管心裡都有些不滿與反感。
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你孟同恕以前做事,並不是以孟氏集團的利益為先嗎?
難道在以前的你眼裡,還有什麼事情比孟氏集團更重要嗎?
眾人都不理解。
孟同恕卻被孟嘉憫冷淡的態度給激怒了,惱怒道:“孟嘉憫,不管你擁有孟氏集團多少股份,不管你是不是董事長,你都給我記號了,我是你父親。”
“孟氏集團的事情,你想要繞過我獨自決策,我告訴你,絕不可能。”
“我打下來的江山,誰也彆想輕易掌控。”
孟嘉憫仍是那幅冷冷淡淡的樣子:“不敢。”
孟同恕冷冷坐下,環顧四周,冷聲道:“繼續開會。”
“你們有什麼想法,都儘管說出來。”
然而,對麵的高管們一片寂靜,沒有一個人講話。
所有人都低著頭,像是無話可說的樣子。
孟同恕蹙眉,剛想說話斥責他們是不是啞巴了。
卻聽得孟嘉憫輕輕咳嗽了一手,不鹹不淡道:“開會吧,李副總,你先說說你的看法。”
話音剛落,所有的高管都正襟危坐,麵對孟嘉憫。
李副總更是清了清嗓子,嚴陣以待地彙報道:“我認為南中文化挖我們的工程師,並不全是為了私怨,更大程度是看上了我們高精尖的技術。所以哪怕我們培養了新的工程師,也有可能繼續被挖走,所以我認為應當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給工程師們加薪,更好地留住人才……”
李副總長篇累牘,足足談了六分鐘的意見。
哪裡還有一點剛才低著頭裝鵪鶉的樣子。
孟同恕盯著他,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