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幾天, 他不過是出了趟差,林蠶蠶就去相親了, 要是他再出門的時間久一點, 回來是不是就要吃到林蠶蠶的喜糖了?
魏敢越想越生氣,凶巴巴地看著林蠶蠶。
不過也就是語氣凶而已,何況林蠶蠶一點都不怕他, 在她麵前,魏敢就是隻紙老虎,一戳就破。
林蠶蠶呢, 站著沒動, 微挑著下巴看他, 那驕傲的小模樣,魏敢真是恨不得把她揉進懷裡, 藏好了誰也不給看見。
“不過來?”魏敢低聲問他。
林蠶蠶挑眉,你自個不聲不響消失了好些天, 憑什麼一回來就一副你偷了人,趕緊給我過來好好解釋的姿態,她才不會過去。
魏敢無奈,看了林蠶蠶一眼, 有些不自在地再看了看四周, 發現沒人注意到他們這邊,才一臉彆扭地抬步就往林蠶蠶走了過去。
他這一動,路邊的灌木叢後就傳來兩聲憋不住的嘲笑,魏敢臉一僵, 耳根迅速竄紅。
這次被選到省裡來參賽的正式隊員加候補,一共十二人,其中五個是魏敢的兄弟。
從魏敢在路上堵林蠶蠶起,黃大柱就領著人等在後頭看戲呢。
“飯票、飯票,我說中了,快點掏出來。”黃大柱一臉興奮,他們幾個打賭來著。
他說魏敢在林蠶蠶麵前撐不過三分鐘,肯定得老老實實聽林蠶蠶的調擺,但其他幾個不信啊,在他們心裡,敢哥英明神武,打遍全廠無敵手,哪裡會栽在一個女人手裡。
結果不到三分鐘,就被打臉了,他們一邊哀嚎一邊肉痛地掏飯票給黃大柱。
“玩得很高興?”魏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臉色黑黑地站在他們一幫人身後。
好吧,一群貓哭鬼嚎的漢子瞬間就不吱聲了,尤其是最得意的黃大柱,一個個縮著脖子,跟鵪鶉似的。
魏敢一把把飯票薅過來,在手裡點點,然後一人頭上賞了一個爆栗,“再讓我看到你們,彆怪我不講兄弟道義,到時候揍你們啊,趕緊滾!”
黃大柱趕緊領著其他幾個兄弟,低眉順眼地走了。
走了幾步,到了牆邊,大家夥眼神碰到一起,立馬興奮地嗖嗖躲到牆根後頭,露出一排腦袋尖,偷偷地瞄著魏敢這裡。
畢竟是一起玩了一兩年的兄弟,魏敢是什麼樣的人,他們再清楚不過,哪裡會真的怕他。
頂多,頂多就是被削一頓吧,反正他們皮糙肉厚,不怕。
他們一走,魏敢轉頭一對上林蠶蠶似笑非笑的眼神,臉上微微有些尷尬,“他們就是閒的,你彆介意。”
說完,不等林蠶蠶開口,立馬揚了揚手裡的飯票,“白來的,哥領你去吃好吃的。”
剛剛的飯,林蠶蠶基本沒怎麼吃,相親嘛,女孩子不好意思,斯文一些是很正常的事,不過林蠶蠶隻是單純地吃不下而已。
本來食堂飯菜就一般,還趕上相親這種事,能吃得下才怪。
聽到魏敢說要領她去吃好吃的,林蠶蠶也是不怎麼信的,這時候可沒有什麼私營飯店,吃飯除開自己家裡,就是在各機關單位食堂。
大鍋菜炒出來其實都一個味兒,沒有什麼挑的。
上輩子林蠶蠶挺挑食的,像是現在季節的瓜果,林蠶蠶就冬瓜不吃南瓜也不喜歡,但廠裡食堂經常就是這兩菜,林蠶蠶也能忍著吃完了。
沒辦法,不吃就得餓肚子,這時候又沒零食外賣找補,忍忍也就吃下去了。
現在林蠶蠶也沒什麼胃口,“少占我便宜,馬上就要點名了,廠裡規定比賽期間不允許私自外出,老實回宿舍呆著去。”
林蠶蠶倒是不在限製行列,她是帶隊的乾事,離開一下還是沒有關係的,但魏敢不行。
其實趁著林蠶蠶在食堂吃飯那會,魏敢去房間裡洗漱過了,但臉上的疲憊根本就掩不住,眼窩都有些往下陷了,林蠶蠶看著他這樣,又好氣又心疼。
都這個時候了,不好好回宿舍休息,還想著往外頭跑。
“魏敢,什麼時候回來的!”魏敢還想再說什麼,黃股長出了招待所大門,一見魏敢臉上表情就亮了。
沒有辦法,廠裡臨時組出來的籃球隊倒是也能打,可打得極為艱難,還是少了個掌控全場的靈魂隊長。
本來一開始就是定魏敢做隊長的,但他不是臨時有事麼,後來換了個人,魏敢那幫兄弟就不服了,到省城後打了幾場,輸贏各半,要是再輸,就得收拾包袱回廠了。
魏敢被黃股長拉走,飯自然就吃不成了,林蠶蠶回樓上房間休息。
晚上八點鐘的樣子,有人在門口敲門。
“是我,魏敢。”有了前兩次的經曆,魏敢聽到腳步聲音靠近門口,立馬就自報了家門,省得再次被打。
聽到是魏敢的聲音,林蠶蠶才把門拉開半人寬的縫,“這麼晚了,不好好在宿舍休息,乾什麼呢?”
魏敢從黃股長那裡跑出來,其實回宿舍眯了會,這會精神著呢,他揚了揚手裡的飯票,“餓不餓,吃東西去。”
餓是真餓,但紀律在那裡呢,林蠶蠶作為帶隊的乾部,得要以身作則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