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蠶蠶去京市出差多久, 魏敢就在實驗室裡足不出戶呆了多久, 他從實驗室一出來,就匆匆往省城去, 一看就知道是去接林蠶蠶的。
肖玉珍最近有些煩,她去機械工業部開會時, 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是關於林蠶蠶跟宋南淮的。
雖然不喜歡林蠶蠶,肖玉珍也一直盼著魏敢能跟她分手,但眼見著魏敢跟林蠶蠶感情一天好過一天, 肖玉珍也被迫接受了他們在一起的事實。
何況她當時跟魏父離婚時, 就談好了, 不再插手魏敢的事。
心理上, 肖玉珍認為林蠶蠶同魏敢在一起,那就應該自覺同彆的男性維持距離,現在……
尤其是聽到魏敢眼巴巴地去接從京市回來的林蠶蠶,肖玉珍就更煩躁了, 林蠶蠶這樣的女人, 哪裡值得魏敢那樣付出。
“林蠶蠶跟宋南淮的事, 你知不知道?”肖玉珍倒是想去找魏敢,但又怕讓母子關係關得更差, 所以她去找了魏父。
離婚到現在,兩人私底下一次都沒見過,倒是工作上打過幾回交道,不過肖玉珍儘量避開了, 她不想看到魏父,看到他,內心就會湧起被背叛的感覺。
“什麼事?”魏父給肖玉珍倒了杯茶。
離了婚,跳出那些情感的紛爭和羈絆,魏父再看肖玉珍,也沒了當時無法忍受的窒息感。
肖玉珍眉頭一皺,對魏父不關心魏敢十分不滿,帶著怒氣把她在省城聽到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個遍。
“我早就說過這個林蠶蠶不行,才進廠就勾著阿敢三魂丟了五魄,先前阿敢跟家裡關係雖然一般,但也沒像認識她之後那樣起衝突。”肖玉珍喝了口茶,把茶杯重重地放在茶幾上。
魏父臉色嚴肅,“你說的這些事,有證據嗎?”
看著這樣的肖玉珍,雖然窒息感沒有了,但心裡淡淡的厭惡卻升了起來,肖玉珍總是這樣自以為是,認為自己認為的全都是正確的。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肖玉珍冷嘲一聲,目光犀利地看向魏父,“宋南淮對林蠶蠶有興趣是真的吧,有人親眼看到他們從碧水路的酒店出來,也是真的吧,碧水路的酒店是什麼地方,那是專門招待外賓的,沒有一定的級彆根本住不進去!林蠶蠶何德何能!”
這話就說得有些重了,魏父站起身來,“肖玉珍,沒有親眼所見,就這樣惡意分析揣度彆人,這就是你的教養嗎?”
魏父沒有說的事,魏新那一身的毛病,怕不都是跟著肖玉珍這個親媽有樣學樣學來的。
聽了魏父的話,肖玉珍也來了火氣,她這怎麼能叫惡意揣度,怎麼著,彆人看見了還不行,非得她親眼看見是吧,那也就是說林蠶蠶真乾了不該乾的事,隻要沒人看見,就當能沒有發生過?
“你要是這個態度說話,那咱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當時咱們談好的也作廢,你不管兒子,我來管。”肖玉珍站起來,同魏父怒目相對。
魏父看著她,久久沒有說話,肖玉珍被魏父看得,臉上表情越來越不好。
“肖玉珍,你以前從來沒有管過魏敢,現在又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魏父臉色平緩下來,“五八年咱們在基地安頓下來時,我提過接魏敢過去,你不同意,六六年咱們在三零二六條件都成熟的時候,我也提過接魏敢過來,你再度拒絕。”
肖玉珍沉默良久,“在基地的時候我們那麼忙,哪裡有時間照顧孩子,後來,後來我突然懷孕了,我沒有精力……”
這反駁在魏父這裡沒有任何說服力,因為再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情況。
基地不少科研人員都內部消化組成了家庭,在基地出生的孩子不一樣平安長大,工作再忙,總有回家歇歇看看孩子的機會。
何況作為高級科研人員,當時基地給他們配備了保姆。
隻是肖玉珍太過好強,一心證明自己,不願意把心放在孩子身上罷了。
在廠裡的時候,肖玉珍固然是高齡產婦,懷魏新懷得很艱難,但當時魏父也是第一時間找了人照顧她,而且魏敢當時已經快滿九歲,已經很懂事了。
如果接了魏敢到身邊了,兩個兒子從小一起長大,兄弟倆的感情不會像現在這樣糟糕。
以前魏父想不明白,肖玉珍為什麼拚著生命危險也要生下魏新,但最近他琢磨明白了。
肖玉珍不過是想養一個完全屬於她自己的孩子而已,因為魏敢從小長在爺爺奶奶身邊,跟他們並不親近。
這更像是跟魏奶奶的一種對抗,而非全然疼愛肚子裡的孩子。
”魏儉國,我不想跟你談從前的事,林蠶蠶到底給你們父子下了什麼迷藥,一個個被她迷得五迷三道!”肖玉珍冷臉道。
魏父本來平靜下來的心緒,瞬間又被肖玉珍激起怒氣。
“沒想到肖工是這樣想我的。”在魏父發怒前,林蠶蠶推門進來,身後跟著一臉冷漠眼裡冒著怒火的魏敢。
看到魏敢,肖玉珍一下子就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