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丁香篇完(2 / 2)

王海霞再恨兒子不爭氣,那都是她當成命根子砸鍋賣鐵也要供他讀書的寶貝兒子,兒子被人打死了,她要陳彪償命,說什麼也不簽諒解書。

丁海更想要錢,陳家人想通過補償的方式讓他簽字,丁海獅子大開口要二十萬。

陳家隻有十幾萬的存款,想要湊夠二十萬得借,但為了陳彪的命,陳彪爸媽同意了。

丁海見他們答應的這麼痛快,頓時覺得自己要的少了,正好王海霞還不肯鬆口,丁海就又加了十萬塊。

陳彪爸媽頭發都愁白了,他們真的沒有地方可以借錢了,除非把服裝廠賣了。

不過一切都是為了兒子。

陳彪爸爸告訴丁海,他們可以賣廠再加十萬,但這次丁海必須說服王海霞簽字,否則他們寧可兒子判死刑也不會再加錢。

三十萬已經讓丁海非常滿意了,陳彪爸媽一走,丁海就開始各種勸說王海霞。

王海霞最終還是被丁海說服了。

夫妻倆拿到了三十萬塊錢,陳彪從死刑變成了無期。

這樁轟動了白水鎮以及周圍村莊的殺人案終於落幕了。

蘇梨覺得挺可笑的。

當初丁海、王海霞夫妻想賣女兒換一萬塊彩禮與小洋樓,沒換成,這次他們用兒子的命換了更大的“彩禮”,三十萬啊,聽王海霞的意思,丁海最近一直嚷嚷要去縣城買樓房呢。

這個世界蘇梨除了要發家致富,她還想報複三個渣男,渣哥丁建軍死了,渣男陳彪判了無期,還剩下一個丁海。

對王海霞,因為王海霞最後沒有幫著兒子坑女兒,蘇梨決定不計較了,但她也不會把王海霞當媽。

為了報複丁海,也為了幫王海霞走上一條獨立自主的路,以後不用找女兒要求養老,在王海霞向她抱怨丁海的時候,蘇梨給她出主意道:“媽,他這種人你跟他過有什麼意思?以前他沒了你就沒法過日子,你心軟舍不得丟下他,現在他有錢了,估計也不稀罕你了,不如你就趁機跟他離婚。你不是不想花那三十萬,那錢都給他,讓他去縣城買房子娶小老婆,你隻要家裡這一套,你這麼勤快,總有辦法養活自己。”

王海霞早對丁海沒感情了,兒子死後,她更是多看丁海一眼都覺得惡心。

女兒這麼一勸,王海霞就去跟丁海商量離婚。

丁海現在攥著三十萬,想娶什麼漂亮老婆娶不到,王海霞不要錢隻要村裡的老房子與幾畝承包田,像是傻子一樣,丁海樂嗬嗬地同意了。兩人先去民政局扯了離婚證,丁海又在老家住了一頓時間,縣城裡的新房一買好,丁海就跟這段時間勾搭好的一個二十六歲的黃花大丫頭一起搬到縣城住了。

丁海都五十了,又是個半癱的,哪個正經年輕姑娘願意跟他過日子?

蘇梨在鋼廠繼續開了兩年洗衣店,就在她決定一邊開著洗衣店一邊去縣城做餐飲生意時,蘇梨聽到了丁海這第二妝婚姻的狗血大戲。

定海的新老婆叫桂芬,跟丁海結婚前就有個年輕力壯的對象,丁海買了新房子後,桂芬伺候丁海沒多久就跟舊對象重新搞上了,越搞越大膽,一開始隻敢在外麵混,後來竟然趁半夜丁海睡著,桂芬偷偷開門,帶上對象去隔壁次臥混。

常在河邊走,早晚會濕鞋,不久前丁海半夜睡醒起來噓噓,走出房間聽到隔壁臥室有聲音,推開門一看,桂芬與一個野男人在床上玩得可嗨了,嗨得丁海大受刺激,半癱變成全癱,天天躺在床上等著被人伺候端屎端尿。

丁海沒有親戚了,落到這般下場也沒有人去幫他離婚,桂芬與相好公然在丁海的新房子裡住了下來,據說有時候桂芬與相好還故意在丁海床邊表演動作大戲,沒多久就把丁海給活活氣死了。

這些消息到底是真的還是鄉親們添油加醋的改編版,蘇梨不可能知道,但丁海以這種方式得到報應,蘇梨很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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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之後,陸延做了鋼廠年紀輕輕的新一代廠長,蘇梨的餐飲店也開遍了周圍的省城,改革開放帶來經濟飛速發展,蘇梨以陸延沒有料到的速度實現了月入百萬,從一個差點被家人賣給家暴男當老婆的鄉村姑娘白手起家變成知名餐飲企業的女老板,蘇梨的故事還被人寫成了,用來鼓舞全國千千萬萬處於弱勢的女性。

陳彪在他五十二歲的時候結束刑期,出獄了,再過兩年國家就要舉辦奧運。

陳彪的爸媽早死了,家裡隻留給他一棟在八十年代十分氣派、如今卻寒酸破敗的小洋樓。當年跟著陳彪混的小混混們都成了彎腰駝背的爺爺輩子,但人家好歹有媳婦兒孫,陳彪老光棍一條,什麼都沒有。

陳彪覺得他變成這樣全是因為丁小麗。

陳彪要去找丁小麗報仇。

他一路乞討,終於來到了丁小麗生活的大都市,處處高樓大廈,陳彪連丁小麗住在哪都不知道。

這一天,陳彪坐在天橋上擺攤乞討,渾身臟兮兮的,戴著一頂從垃圾桶裡翻出來的破遮陽帽。

無所事事,陳彪靠著天橋,眯著眼睛盯著路邊一座商業中心的出口。

兩個打扮時髦的女人從裡麵走了出來,一個穿著成熟性感,一個十八.九歲,青春洋溢。成熟的女人戴著墨鏡,看身材感覺應該很漂亮,大學生膚白貌美……

陳彪忽然想到了丁小麗。

他進牢房前,丁小麗跟這個大學生一樣好看。

貌似母女的兩人走到了一輛豪車前,司機走出來替她們開門,他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背影高大筆直,成熟女人上車時,司機飛快摸了一把她的腰。

陳彪笑了,又是一對兒狗男女。

豪車裡麵,蘇梨脫掉踩了半天的高跟鞋,問開車的陸延:“中午去哪吃?”

陸延笑著問剛滿十八歲的女兒:“那得問咱們的小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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