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2)

女士們的話題不可避免地在少兒不宜的道路上越跑越遠。

羅晶晶“嘖”聲不停:“阿隨,看來你很性//福啊。”

“是呀。”宴隨笑眯眯,臉不紅心不跳地承認了,然後扭頭看向雲霧來,壞笑著調侃道,“是不是啊,雲霧。”

雲霧來的目光所至突然變得有些刺眼,不能直視,就像剛才他乍一觸碰到滾燙杠杆的灼傷。

某些隱秘不為外人知曉的畫麵不受控製地湧入腦海,汗//濕的身體,氤氳失焦的眼眸,耳畔的呢喃,有極致的折磨和極致的快樂在重疊。

她一直到大二才成年,在此之前,他是真的忍了很久也忍得很辛苦,一朝解禁,當然要加倍奉還,一直到她出國為止,那段日子要是形容起來,什麼荒//淫//無道,什麼夜//夜笙歌,都絲毫不為過。

引體向上極耗費體力,兩個還在繼續競爭的男人彼此都已經精疲力竭,但又不甘心輸給對方,吊在杆子上不肯下來。

事態不多久就跑偏了,不知道誰先動的手,兩人手腳並用,開始了互相拉扯模式,試圖把對方弄下去。

女士們看熱鬨,笑得東倒西歪。

很快大家就笑不出來了,因為祝凱旋的外套在拉扯中被撕破,從肩頭開始到下擺直接裂為兩半,而且還不是按照針線的拚接處裂的,完全就是自由發揮地裂,跟塊破布似的掛在身上。

“我靠,你們兩個有毛病嗎?”宴隨都給氣笑了。

祝凱旋和傅行此都知道自己闖了禍,但互相甩鍋,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

宴隨不想聽,咄咄逼人地質問:“彆說那些有的沒的,你們就說現在怎麼辦吧。”

任誰能想到婚禮當天會出這種意外,校服隻準備了三件男士三件女士,沒有多餘的備用。

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起解決方案來。

有人說,乾脆全員都不穿外套,隻穿校服T恤。

有人說,趕緊找個會針線的縫幾針。

還有人說,要服裝廠以最快的速度趕一件出來說不定也來得及。

祝凱旋一直沒有參與,最後,他出聲給出了最完美的解決方案:“我讀書時的校服還在,我去拿吧。”

拋開新舊問題,兩件校服幾乎一模一樣。

唯一的不同是,讀書時的那件背上寫了一個女孩的名字。</p*

高中時期的兩件校服還完好無損地收藏在衣櫃裡,時隔多年終於得以重見天日。

祝凱旋穿著其中一件回到新人團隊中間,雖然顏色不若其他幾人的嶄新潔白,不過無傷大雅,沒人會看得那麼仔細,以假亂真不成問題。

倪冬站在他身後,看著他背上的三個大寫字母,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還在那邊想了好一會那是什麼意思。

等想出來以後那叫一個驚天雷劈,差點當場給祝凱旋跪下。

“哥,我錯了哥,原諒我哥。”

祝凱旋似笑非笑,並不表態。

“這樣,我自罰單身三年,怎麼樣哥?您能消氣了嗎哥?”倪冬的笑比哭還要難看。

“你不自罰三年內也找不到女朋友。”祝凱旋說。

“那你想我怎麼辦?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我現在覆水難收。”倪冬忐忑地詢問他的意思,“隻要你說,我都照辦。”

雲霧來坐在邊上充耳不聞,連眼神也不給他們一個,完全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祝凱旋看著倪冬,腦袋朝雲霧來的方向點了點,用她早上說過的話寬慰倪冬:“沒事,現在不是了。你放心大膽追求真愛吧。”

倪冬沒聽出寬慰,隻聽出了其中濃濃的殺氣,心裡抖成了篩子:“一日為嫂終身為嫂,你就放一百個心吧哥,我再也不會看嫂子一眼,不然我就自刎雙目謝罪。”

倪冬說到做到,從嫂子探測儀變成嫂子屏蔽儀,雲霧來在哪,他的眼神就堅決不往哪看,碰到必須要看她所在的方向看的情況,他也要把焦點牢牢聚集在與她無關的人事物上,連餘光都不散發到她身上去,差點沒練成個鬥雞眼。

時間差不多了,賓客們已經齊聚一堂,等候見證傅行此和宴隨愛情道路上最神聖的一幕。

學校禮堂裡,燈光暗下來。

導演在對麵遙遙給伴郎伴娘們使了個手勢,示意他們登場。

倪冬率先牽著羅晶晶的手緩緩入場。

等兩人站定,耗子和戚園園隨後跟上。

後台很暗,隻有一盞地燈發出微弱的光芒。

祝凱旋伸出手。

時間還早,戚園園和耗子還要再走一會才到目的地。

雲霧來停頓一下,還是慢慢地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他的手心乾燥溫暖,一如既往。

祝凱旋的五指輕輕攥緊些,幅度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等候的那短短二十幾秒鐘的時間被拉得好長好長,長到好像足以把他們那麼多年的糾葛一一數算回憶。

音樂播到其中一個節點,是提醒他們上場的記號。

兩人同時邁步,跨上台階,黑暗中,她的鞋尖不小心踢到台階豎麵,腳步有了小小的一個趔趄。

他來扶她,終於徹底握緊她的手攥在自己掌心,越纏越緊,用力到她甚至有些發疼。

走到聚光燈下的那瞬間,強光下雲霧來下意識微微眯起眼睛。

她好像走進了時光隧道,回到她很想回去的那些年。

站在嘉藍的禮堂裡,打扮成學生的模樣,穿著最討厭的校服,身邊的男孩子的背上是她的名字。

台下有他們曾經的同學朋友,還有熟悉的老師和學校領導。

不同於那些年的是,所有人都在微笑。

很多人都在祝福新人之餘,也給他們祝福。

沒有人會再看著他背上的字直搖頭,也沒有人會再阻止他們大庭廣眾之下牽住彼此的手。

那些祝福他們的人不知道,明明上天給他們準備了一條陽光明媚的康莊大道,他們卻走向了截然不同的結局。

等到走到終點,他們就沒有了牽手的理由。

等這場宣誓儀式結束,他就會脫下寫了她名字的校服。

等明天,她就會回到遙遠的國度,不知道下一次碰麵在何年何月。

那麼多年的糾纏碎成滿地的狼藉,難以拚湊。

聚光燈的光芒照得她的眼眶有些酸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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